直至开庭,绫里千寻也没有醒过来的征兆。根据绫里真宵带来的消息,绫里千寻的脑袋被砸那一下只需要在医院里休养上几个月已经是奇迹了。
绫里真宵:“我会在旁听席为你们加油的!”
成步堂龙一虽说是新人律师,但在拥有天才检事之名的御剑怜侍面前也不落下风。
天杉遥连夜恶补了律法知识,站在法庭上更是毫不露怯,恐怕不少人会误以为她是名经验丰富的助手。
以第三人视角听取证言、观察证物,天杉遥提示了成步堂龙一许多矛盾之处,刺猬头律师在法庭上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将真正的犯人拽到证言台。
只是,检方非要将被告定罪,死缠烂打也要推迟审理一天——
“异议!”
天杉遥学着检辩双方的气势喊出了异议,“辩方还有话想对证人说。”
“……”
审判长闭眼思考了一会,点头。
“好吧。本院允许。”
天杉遥与小中大对视:“我想证人对这些姓氏应该很熟悉。比如上尾、东明、平岛、德川之类的……需要我再往下报吗?还是说你想听全名确保真实性?”
随着耳熟的名字一个接一个从律师助手的口中吐出,小中大的脸色越来越差,肉眼可见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Stooooooop!!”证言台上的男人目露惊恐,“你怎么会知道?!”
天杉遥拿出手机晃了晃:“因为我记下来了——千寻姐的证言。小中大先生,听完后感觉如何?”
御剑怜侍倍感打击:“受、受害者的证言!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辩护人!你私藏证据,居心何在!”
“不。证言也只是夸张的说法。”天杉遥替成步堂龙一回答,“我只是把千寻姐要对小中大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而已,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可以搬上法庭的东西。”
御剑怜侍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以……!”
审判长同样瞪大了双眼。
“…………”
“………………”
法庭因天杉遥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是小中大低着头承认:“……我认。我认罪。是我临时起意想杀了Miss千寻……”
犯人不再抵抗,老实坦白了作案手法与他试图栽赃陷害的心路历程,法院宣判成步堂龙一无罪。
……
退庭后的被告第一休息室内。
“真是精彩的辩护,成步堂哥!”
“成、成步堂哥?”
“怎么了,不能这么叫吗?”
“倒也不是……”
绫里真宵双掌微微合拢:“喔,小遥今天也很帅气!我昨天和成步堂哥聊过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小,那我就是姐姐了。”
庭审结束后的绫里真宵充满了活力,俨然把天杉遥和成步堂龙一视作自己的好伙伴。明明她才比天杉遥大一两岁,却比天杉遥更有这个年龄的朝气。
天杉遥应了声,然后拿出手机发消息。
绫里真宵好奇:“小遥在给家人报平安吗?”
“不完全是。”天杉遥淡定地解释,“我得向学校说明为什么平白无故旷课了。”
鉴于学校里可能会因她的短暂失联而衍生出奇奇怪怪的传闻,所以无论是父母、哥哥还是恋人,对她的去向一概回答“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今晚我们出去吃味噌拉面庆祝怎么样?”
“已经跳到庆功环节了吗?!”
天杉遥先是同意了用味噌拉面开庆祝会,又托着下巴道:“说起来,以千寻姐如今的状况,我拜托她的事情恐怕……”
“委托……”
成步堂龙一见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压力剧增。天杉遥的未尽之言已然明朗。
“总、总不可能让我替千寻姐完成委托吧!”
在场仅有的两名少女异口同声道:“不然呢?”
绫里真宵:“姐姐跟我夸过你哦。交给成步堂哥,完成委托自然不在话下!”
结果是吃完味噌拉面,三人才再次回到事务所商谈委托。
“怪不得小遥在面对小中大时有种不一样的气势,原来是身边有亲近的人突然蒙受了不白之冤。”绫里真宵愤愤不平地说,“成步堂哥,我们一定要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瞧瞧!”
“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啊!”初出茅庐的新人律师吐槽道,“何况我也就出庭两次,马上就让我面对议员……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天杉遥摆出苦恼的神色:“但千寻姐……”
她满意地看见了成步堂龙一抓着头发为难的样子。时间等不到绫里千寻醒来再开始委托,只能道德绑架一下目前好欺负的新手了。
显而易见,成步堂龙一的正义感与责任感没办法坚定拒绝一位走投无路的少女。
“好吧,这份委托我就先替千寻姐处理,等她康复后交还给她……不过我不能保证进度顺利就是了。”
“我今后也会在事务所里帮忙的!”绫里真宵眨眨眼,“毕竟这里还姓‘绫里’嘛。”
成步堂龙一:“真是败给你们了……”
……
又在大城市过了一晚,天杉遥早上买了花束去医院探望仍在沉睡的绫里千寻,在波折的旅行结束后带着伴手礼终于返程回家。
天杉遥把之前捡到的箭头碎片用盒子装了起来。以成步堂龙一现在的人脉,她倒是不指望对方能追究出什么东西,还是自己去调查吧。
工作日的天杉家里不见任何人影。也不是说她的亲人冷血无情,见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妹妹拘留所一日游后无动于衷,而是天杉遥坚决拜托他们平常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操心她的安危。至于家人的担忧……在那天傍晚被告换成另一个人时就消失了,权当她出门旅游或者见见世面。
在如此情境下全身而退,喜欢刺激生活的天杉希华更是点名表扬了天杉遥。
连旷数天课程的天杉遥毫不犹豫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