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香听这话是万分的不乐意,说到底这三公子就是纨绔废柴,考上状元真是投胎到下辈子都不一定,看来这江冠玉和周书妍二人是铁了心要让江棠月蹚浑水,为其升官铺路。
她跪着往前移,不顾礼节的啼哭着大喘气,手轻拍拍胸脯说:“主君,夫人,真的万万不可,棠儿也是妾身从小看着长大的,是心头肉啊,让妾身眼睁睁的看着她嫁过去受苦,岂不是同妾身这条贱命入了黄泉般遭罪……”
周书妍看着一股火往心头冒,就她这种贱蹄子的命随意发配到柳巷里去都不为过,可前面遭了老太太一嘴,是有火没地撒。
常清香还是小瞧了江冠玉的心思,他为了攀附权贵早就打好了算盘,哪怕对这样的场景心有触动也意下已定,只是眼前老太太突然发怒,整的满厅堂上闹哄哄的,为了声誉,他也不好直抒己见下了定论。
他的视线移到江棠月身上,瞧着她低着头不吭声也是个安之若命的主,说是对不住她可找了一家权势滔天的夫家,再怎么也愧疚不大。
江冠玉说:“棠月,这是你的事,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江棠月说是这事的主人公,但主动权还不是得掌握在江冠玉手里,她的发言定得让江冠玉听的顺心才有周旋之地。
江棠月低头,没被人发现的轻皱眉,向来习惯听着耳边的家中闹剧,摸摸衣服,想把这场关乎她的虚伪的谈论到此为止,起身跪地,语气不容的拒绝说:“父亲,事情来的猝不及防,女儿恳求请给我几日的考虑时间。”
江冠玉听了这话瞧眼老太太并无不悦之色,便顺着说:“那过几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也快上元节了,先过完这个节等开春再来斟酌这事。”
说完最后还是补加一句,“你最好识大体,明事理。”
旁的老太太在后面听来听去也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就连江棠月的话也心下有了定论,到时少不了闹腾番。
眼看今日天色也晚,白日又忙着招待,身子骨早吃不消,最先退了场。
老太太都走了,常清香还跪在地上哭,哪怕一点机会她都想替江棠月挣一把,周书妍也是在众人面前骂她贱人,刚要抬头给她几个耳光被江冠玉嫌丢人连拉带拽的带走了。
江棠月等人一走连是起身把她扶起来,叫春云递来帕子为她擦干净眼泪,轻声哄着说:“姨娘我无大碍的,不必多虑。”
江微月见厅堂人都走光,等也差不多安抚好了常清香,她眼角依旧含着泪叫住江棠月,楚楚可人的样握着她的手,“姐姐,你若不想嫁没有人可以拦着你,可你一定要顾及颜面不要让爹娘操心过度。”
江棠月对她的话里藏刀不以为然,做出仿是真的和她血浓于水,亦是轻柔安抚说:“妹妹不必担虑,我自会凭心而论。”
“听姐姐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江微月的泪是转而消化,道了别整理好衣?步伐轻快的走了。
常清香真是觉得二姑娘小小年纪心思不浅,她也不过是贱奴为妾,再看的心堵,也无做主的本事。
倘若她当初没有这等面容,怕是只能做个通房丫鬟,要比现在还躲着避着夹着尾巴做人。
她倒不知,她人为和她一样怯事的江棠月心思就没这么重,但对于这件事,江棠月心下早早是定着,也就两个字不嫁,要说再多,也是就算让她出去靠自己谋生,她也不会嫁的。
“棠儿,和我一同回屋,今晚和我睡上一夜,我跟你讲讲这外面三公子的风评,你也是不出门的,但这三公子的所作所为府里是定有碎语,你也听到过吧,回去我给你细讲。”常清香拉过她的手,带她回栢烨轩。
江棠月笑着应好。
说这偌大的府邸里懂她性子的只有春云,那么对她真心的,还有常清香,她没有子女,把她自也视如亲生。
而江棠月也把她当做生母,真实性情也就在这两位面前易是显露。
好在是夜晚,她们不仅绕路走花园小路,且栢桦轩又在偏房,来来往往的奴仆寥寥无几,常清香失态也没令谁瞧见。
一进屋,常清香的贴身婢女知欢把炭火点燃,就带着春云去备水和衣物,等会令两位主子洗漱,也好让俩人谈话更为方便些。
常清香被她拉到床榻处坐下,拿起床沿旁的汤婆让她握着暖手,自己的手握着她的手。
直言:“这三公子,从府里传出来的是他喜爱胭脂俗女,日日清晨在不同女人身边醒来,光妾室就有十几个,还不是让她们各个独守空房,斗个你死我活,想来这你也听闻过,简直是有损道德,可尽远远还不止如此!”
这些话江棠月是有所耳闻的,之前她还和春云在屋里细声调侃说,这三公子这么多妾室哪家姑娘敢许配给他,怕是家中连个子嗣都难生出来。
“姨娘说的远远不止是……”江棠月毕竟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没有熟悉的其他姐妹,江微月更不会没事来找她谈论这些闲话,所以除了这些她再也没有听闻过其他的秘事。
常清香一听此话,靠着她坐的更近一些,低声道:“他还嗜赌,总喜欢去不正当的地下赌坊,若不是因为是个嫡子,早就被踹出门,更别提什么考取功名,就那水平怕是春云那小丫头都比他强。”
江棠月造作“啊”了一声,内里已然腹诽此人心术不正更非良人,面上却是玩笑话,“那我若是嫁过去,岂不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何止,他妾室有五六位,其中一位本是民间良女,见有点姿色,被他吃多了酒夜里强迫来的,那女子家中本就家徒四壁,欲要上吊,三公子还放话说,敢寻死她家里人都得跟着陪葬,她是实惨,怀过一次孕,离奇般没三四个月落了红。”
常清香越说到后面越是操心,她心中亦是下定结论,哪怕是伯爵府也得换名誉好的二公子。
她拍了下腿仿是敲定,“你说,姨娘能否为你争取二公子。”
江棠月闻言握着她的手愈发紧,她与之对视说:“姨娘,荀子说,人不同与禽兽,不在于人之性,而在于人之行,人并不是因为本性中无法避开道德才有道德,而是因为,人知道应该具备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
“三公子明摆不具备道德,官府都忌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