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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4)

向实时显示着这名患者各项体征的屏幕,顿时感觉这上面显示的各项数字像是天书。

麻醉医生坐在他的固定手术间座位上,他手中捏着氧气管子,用一种已经见惯世事的泰然安慰我道:

“没事,多出几个内科ICU急诊你就习惯了。哦对,你以前在ICU轮转过吗?”

我绝望地说:“我以前是普外科的。”

“那你更应该习惯啊。”麻醉医生笑呵呵,“你们普外科没有这种脖子断了的患者吗?”

有是有……

但是那时候我是上去给他补脖子的那个,不是给他补液的啊!

临床上也没什么“本应该”,不知道为什么贝内特医生迟迟不来,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开始给这个距离死亡只剩一口气的患者输血、补液。

“他的血液毒性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还没……”

“克劳奇你来帮个忙!拉一下钩!”

我把点滴的速度调好,心里吐槽着“以前我才是主刀的那个”,然后异常熟练地从护士手里接过拉钩,上去给术者拓展视野:“还有什么事儿要让我干的?”

手术护士放下电话,告诉我们:“有,这个患者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们拿着他的报告给生物防治所打了电话,挨了一通骂,然后他们告诉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蛇毒。”

凌晨4点给人家打电话确实讨骂。

“解不了蛇毒可不行啊。”我有些焦急,“问过他的家属了吗,他的家属有没有说这是什么蛇咬的?”

手术护士又拿起电话,我低头继续边留心他的生命体征边拉钩,顺手还给术者用吸管吸掉遮挡视野的血。

“前台说他的家属不见人影了。”护士放下电话,一脸稀奇,“他的家属把他送到我们这儿来之后就不见了,现在一个都找不到。”

除了我之外,手术室其他人也都抬起了头,目瞪口呆。

好歹我还记得正事,赶紧用手里的吸管怼怼旁边急诊医生手里的持针器:“继续缝啊!”

急诊医生嘟嘟囔囔地低头:“这患者家属摆明了是把我们当冤大头,说不定把人救回来之后连医药费都拿不到……”

“那就看着他死掉吗?”我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在咱们的手术台上,再联系一下他们的家属试试看!”

手术室里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太阳升起。

那两个急诊外科的医生好歹是把这名患者的颈动脉给补上了,补完之后他俩浑身湿淋淋的被汗泡湿了刷手服,好像是刚被人从刷手池里捞上来,但看起来反而都很兴奋,一左一右地对着手术室护士说:“很高难度!”“可惜了可惜了,应该把我们的手术过程录下来的!”“我想拿这例手术去给本科生讲课!”

而我还在强撑着给这个患者尝试给药。

虽然在输血和补液之后患者的失血性休克有所缓解,但是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蛇毒始终顽固地存在着,影响着他全身的器官功能,把他一点点地拉向死亡的深渊。

“生物防治所那边还没有查到这是什么蛇毒吗?”我忍不住地十次询问手术室护士。

护士拿起电话,“嗯嗯”地回应了几声之后,她的神色变得有些迟疑,抬头看向我:

“这个患者的家属回来了。”

我猛地望向她:“回来了?有没有说是什么蛇咬伤?”

“患者家属没说,但是他给了一瓶药,说可以用那一瓶药试试……”

匪夷所思。

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行医生涯过程中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患者和患者家属不遵医嘱,一门心思就想吃自己找到的所谓“偏方”,把巫医或是骗子开的药当做是灵丹妙药,最后的下场无一不是病情恶化,哭着回来求我们给他们继续治疗烂摊子,或者干脆就把自己病情恶化的原因归咎于我们。

一夜没睡好的我感觉烦躁冲顶,我看了一眼目前患者已经于事无补的各项指标,把手上的手套狠狠地扯掉,抬脚走向手术室外:“那我倒要去看看他给的究竟是什么药!”

我要去把那个患者家属彻底地骂一通!

骂得狗血淋头!

我套上挂在手术室入口的白大褂,一路走得虎虎生风,满脸怒意地来到急诊。

“谁是西——呃,我看一眼病历,3点钟你们收到手术室那个患者的病历在哪里?这里,好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家属在哪儿?!”

三个看起来像是刚从坍塌的矿洞底下生还的男女突然从等候区的椅子上站起,齐齐地看向我。

原本窝了一肚子火的我被他们吓了一跳,看到他们左一块青紫、右一块擦伤的脸,还有身上破破烂烂、奇奇怪怪的衣服,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出口的话也没那么有气势了:“……你们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家属?”

“呃,我们是送他来的人。”为首的那个黑发戴眼镜的青年向我迈了一步,“请问你是救治他的医生吗?”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气势回来:“是的。你们谁了解他的病情?他究竟是被什么咬伤的,谁能说清楚?”

这三个看起来好像也只有十几岁的青年少男少女面面相觑地回望彼此,然后那个顶着一头褐色毛蓬蓬头发的女孩子说:“是一条很大的毒蛇。”

“那是什么品种的毒蛇呢?”我的火气又被勾起来了。

旁边红发高个儿的男人迟疑道:“呃……可能是,阿尔巴尼亚的毒蛇……”

我恨不得抄起手中的病历夹给他们一人脑袋上来一下子。

但是不行,不行,我是高学历有素质的医生,我要平心静气,发火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

“患者的外伤已经没事了,我们给他进行了输血和补液的调整,目前尽量稳定住了他的生命体征,但是蛇毒一直没能清除,我们需要知道他究竟是被什么蛇咬伤,以此去调配相应对症的血清。”我努力用他们能听懂的词向他们解释,“我们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他的蛇毒需要尽快治疗。”

那个鸡窝头的眼镜男孩抿了抿嘴唇,他向前一步,语速极快地说:“我知道你可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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