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城南道:“唉,元帝,你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我这刚要走,你就来了,这下好,更走不了了,把上官曦月吵醒了还不好。”
元帝道:“那我走了,我今天来也就是想看看大家,当然,主要是来看看你的,幸好来了,不然下一次估计就要被你打死了。”元帝摸了摸叶瑶的头,欲说还休。
“既然无事,那我与阿南便走了,后会有期。小狐狸,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叶瑶揉了揉眼泪,乖巧地点头。随后,离别不是那么快乐的。神玉还给洛梓冥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就像上官城南没有来过一样,除了上官曦月脸上的那条灰绫。
灰绫虽不如白绫那样纯洁无暇,但依然有股高冷,于世不浊,出淤不染的剑客风范。上官曦月迎着风,只是觉得怅惘,父亲走了,但他还在。
“小孩子家家就要开心,天天郁闷个啥,你说说你,眼睛看不见了,打人还是那么疼,昨天我就不小心把你的内裤穿身上了,结果被你揍得,现在一个脑瓜子还呱呱响。”安尸堂内,南宫秣陵正半百无聊地陪上官曦月。
“天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好好一件衣服,被你脏了,你说说你自己,一天到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到安尸堂陪我还算有点良心。”
………
就在俩人闲聊时,新的尸体要来了。一户老婆婆推开安尸堂的门,已经老泪纵横,双目血红,一进门就是哭哭啼啼,“你死的好惨啊…你死的好惨啊…”
上官曦月和南宫秣陵则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上官曦月从容的掏出一本册子道:“死者名讳,年龄,死因,修为。”
“秦海,74,他是我的丈夫,死于心脏病,修为是望天三阶。”
因为已经干了快半年了,收尸的流程上官曦月早就烂熟于心,即使瞎了,也几乎没影响。“好了,把尸体放进去吧,找个地方,摆着就行。”一番简单的问候之后,老婆婆就走了。
南宫秣陵把棺材移好放好,又打开棺材板,里面是面色清灰的尸体,略微整理了一下遗容,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不简单!
下午,大理寺。纪江晴正伏在案板前呼呼大睡,一个打手的衙役突然来报,“寺正大人,一个老太婆在闹事,闹了大半天了。”
纪江晴不耐烦地说:“叫几个汉子,拉她滚。大理寺岂是说闹就闹的地方。”
“这个老太婆叫王福头,是少卿的远房亲戚。”
纪江晴突然打起精神,道:“行行行,我管,我管,她是什么事情?”
“很简单,就是家里的一个大木箱丢了,我们派人去找了,没找到,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大理寺可是查凶杀命案的地方,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也要管?还要我这个寺正亲自去?搞笑了,还有,你们办事情怎么这么不利?算了算了,我去查。”说罢,纪江晴带着一肚子火,拉上几个小衙役,就走了。
纪江晴看了一眼满脸皱纹,一脸愁苦,眼角微红的王福,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木箱是什么时候?木箱是干什么的?有多大?把家里的详细情况说清楚。”
“那个箱子就是一普通货,既不镶金,也不镶银,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那个门都没有锁,想打开就打开,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布匹。大挺大的,大概到我的胸口那么高,挺大挺重的,我家老头子不太搬得动。”
“我最后一次见,大概是昨晚我出门打麻将,那木箱还好好的在,结果我就是贪晚久了点,上午回的家,箱子就没了,连我的丈夫秦海也死了,哎呀,我刚从安尸堂回来一趟,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哦,你丈夫死了?咋死的?”
“心脏病,早该死了,只不过他命大,74岁死的。”
“确定是心脏病死的?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哎呀,你们帮我把那个木箱找回来就可以了,磨磨唧唧干什么!那个老头都死了,讲他干什么!就是心脏病死的,没别的。”
纪江晴眉头微皱,随后便来到了王福家,顺着王福的指引,木箱原来的位置找到了,但是木箱的痕迹却是一丝没有,就如凭空消失一般。
“今天你回家的时候,家里的门窗是否关好?”
“都是好的,不过有一个窗户没关,”王福指了指一个特别大的窗户,“那个没关,大晚上的,不关窗户确实有些怪。”
“窗户?”纪江晴打开窗,从窗口往下探,这房子是四层的,他们就在第三楼住,床边有一层栏杆,估计是怕掉下去的,而栏杆是木头的,它与墙壁的连接处显现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裂缝,就像有人在上面攀爬过,纪江晴抬头又看了看,“应该是偷窃者走的窗户。”纪江晴转头招呼了手下去周围排查。
纪江晴突然道:“既然夫君已死,为何不停棺三日?”
“这是我们老家的传统,生病死的病气重,直接就送安尸堂了。”
纪江晴微微点头,突然,一个小卒来报:“报!这里没异常的,但是楼顶上一户人家不知所踪,所有老小全部不翼而飞。”
“都走了?很可疑,可有详细搜查?”
“暂无。”
“好,王福,你们楼顶上住的什么人?请你一一说来。”
“哦,楼上住的是一户姓荣的人家,他们家平时很少说话,我也就管的不多。”
“哦,这样啊。”说完,纪江晴把头伸出窗外,向上一瞅,正巧就是那户不翼而飞的姓荣的人家,纪江晴的心底踏实几分。
“一个不值钱的木头箱子,很大很重,傻子才会去偷,一个箱子换几十年牢狱之灾,不值!王福,家里还有什么不见的?”
“没了,就一个箱子。”
纪江晴靠着墙,细细沉思,“你丈夫…”
“不要说了,那个醉鬼天天喝酒,不务正业,我都替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