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交束脩,这可是件大事。他们陈家也就杰瑞和陈暮有点读书的天赋。其他人,小辈里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斗鸡捉狗。
“差多少?”束脩她也没交过,肯定很贵吧,陈绵绵在想自己的私房钱够不够贴补弟弟。
陈晨见他姐一副认真模样。
“三两银子!”其实也就十只兔子而已要是抓到肥美一点的,七八只就行了。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兔子难抓了点,不然也不会找她姐借钱了。
陈绵绵听见三两银子还愣了一下,三两银子,三两银子。不是说读书很贵,她是不是听错了,是”三十两,不是三两。她又问了一遍:
“几两银子?”
“姐,三两银子啊,三两银子,三两!”陈晨见他姐听不见的样子。这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刚才也是叫了那么半天才开门。
“姐,你是不是耳朵出来问题?怎么不叫姐夫给你治治呢?一家子大夫,家里要是有个病人,还是不太好,姐,这事你和姐夫说了吗,姐夫知道你耳朵不好吗?……”陈晨絮絮叨叨半天。
陈绵绵回过神了。原来束脩只要三两银子啊,她一直以为要很多,家里也没人接触这些。听见她弟的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她弟吗?真的是她弟吗?不是隔壁家的铁蛋,一点都不盼她点好。
陈绵绵又给了陈晨一个大比兜。
很用力的那种,砰的一声。
“姐,你干嘛啊,疼死了!”陈晨摸摸脑袋。
“你还知道叫姐,你看看你说的。什么叫我耳朵出问题了。”陈绵绵真的是无语凌噎。
“我刚叫门你也是半天才开,现在也是啊。说三两你还让我重复几遍,姐,你不要晦疾就医,姐夫家都是大夫,不要怕!再说了听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影响生活的!”陈晨好心安慰她姐。
耳朵听不见还好,这要是眼睛看不见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还好,还好,只是耳朵。陈晨拍了拍胸口,暗自松了口气。
陈绵绵听到她弟的话真的想捶死这个傻弟弟。
“我刚才在里面睡觉,睡得有点沉而已,不是耳朵聋了。还有就是我一直以为束脩最少要十两银子,没想到只要三两!”陈绵绵解释。
“姐,什么叫只要三两,三两就不是钱了,你知不知道你弟要去上山抓多少猎物才能把这三两银子赚回来。”陈晨忿忿不平。
“不就是一条傻狍子的价钱,抓不到傻狍子,可能抓几只兔子就够了,兔子没有,野鸡,这些你都没打到。你也太逊了,晨晨啊,不是姐姐说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了,怎么连养家糊口都不行呢!我和你说啊,你姐夫每次看诊回来,虽然说赚不了几个银子,大几十文钱也是能拿出来的,这样积少成多,我们家也有个,嗯,我算算,反正交的起束脩。”
“姐,你别东扯西拉的,你耳朵真的没毛病!”陈晨一脸认真说道。
你别骗我,我可是不好骗的。
“真的没聋吗!我回去要不要和娘说啊!”陈晨小小声念叨着。
给你一个大比兜。
砰。
“姐,你干嘛!你这样我真的很没面子!”好疼啊,是不是年纪越大打人越疼啊。手劲也忒大了,不要把他这个弟弟打傻了。
“你说我要不要打你,说没问题,没问题,没聋,没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陈绵绵真的是想打死这个弟弟。
“没聋啊!”
陈绵绵听见这话,怎么一副巴不得她聋了的意思。
懒得和他说话。
陈绵绵到房间里摸出自己平常藏私房钱的地方,一两,二两,五两,看了看剩下的银子和几十文钱,陈绵绵的笑容咧到耳根了。
把东西放回原处,陈绵绵把银子放进自己的钱袋子里,走了出去,关好门。
“给,拿好。多的二两给侄女买点好吃的,别说我这个当姑妈的不仗义。”陈绵绵把往陈晨怀里一塞。
“姐,我就知道你够意思。”陈晨连忙把钱放进自己钱袋子里。
“对了,姐,娘让里回家吃饭,你看我还割了二斤肉。”陈晨把背篓里的肉扒拉给陈绵绵看。
“你个败家玩意,都没钱交束修了,还割肉,割肉就算了,你还割二斤,你是不是傻啊!”
陈绵绵大声训斥。
“姐,我平常不这样的,这不是我女儿刚出生,庆祝一下。”陈晨小小声辩驳。
“还庆祝你女儿出生,那你女儿今天能吃上肉吗。你啊你,也就只要你媳妇受得了你了。”别说这两真的是天生一对,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花钱大手大脚。
“你媳妇在家管钱吗?”陈绵绵问。
“不管,你也知道,娘在家,平常在家她她都听娘的。”
“好了,我知道的,等你姐夫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去看看你女儿。”
陈晨背起背篓准备回家了。
陈绵绵看了看正午的太阳,拿了一顶草帽给他的好弟弟戴上。
“别说姐姐对你不好,你看看你现在太阳正辣,你连顶帽子都没戴,你是想晒死你自己。”说着便把帽子扣在陈晨脑袋上,系好绳子。
“姐,我走了!”
送到门口,看着陈晨远去的背影,陈绵绵叹了口气。
他这弟弟,什么时候能争口气,别得过且过。
“弟妹,弟妹啊,怎么样?这胎生的顺利不,没遭罪吧!”大哥和二哥媳妇过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啊,这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还好,没遭什么罪!这孩子乖,没一会就生成来了!”柳云朵讪讪道。
两人来到床前,看了眼柳云朵见人气色真的不错,便去看她身旁的陈画了。
“哟,这小娃娃长的真有福气,你说是吧!大嫂。”
大嫂点点头。
看过孩子,大嫂就去厨房帮俞芝准备饭食了。
二人见大嫂走了,松口气。
别说长嫂如母,就大嫂这五大三粗,比她俩高一个头,反正就一个字,壮。
“二嫂,别站着了,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