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哑巴了似的不吭声了。
眼见杜越强吃瘪,许文曳赶紧往后几步,退到安全距离,这才顺着杜越强的视线回头望去。
就见一群人从二楼楼梯处下来,为首一人身高腿长,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眉目俊朗,身姿挺拔。
那双原本凌厉慑人的丹凤眼此时更是戾气横生。
二楼、三楼楼梯间围着层层人,叠罗汉似的,那么多瞧热闹的,他越众而出,想让人忽视都做不到。
矿泉水脱了手,易欢搓了搓手,视线徐徐向下,睨向地上的杜越强。
看见是易欢,许文曳暗自吁了一口气,瞬间松懈了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觉得自己安全了,不用继续费心思想下一步要怎么躲开杜越强了。
这个念头来得很奇妙,哪怕她前不久还和易欢水火不容呢。
几人很快来到许文曳身旁,易欢率先停了脚步,转眼看向许文曳。眼眸里的戾气散去了些,上上下下扫量了她一遍,确定她没受伤后,问:“有事吗?”
许文曳眼眶一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许刘昌。
小时候那会儿,许文曳经常和小伙伴打架。
这家教授的老婆领着儿子上门,另一家教授自己直接带着儿子上门,找到许刘昌,怒气冲冲嚷嚷着:“瞧瞧,我儿子又让你姑娘给打哭了。”
每次许刘昌被问到头上,先好脾气地嘿嘿一笑:“容我先问清楚。”
跟着回头先打量许文曳一遍,确定哪里都没受伤,再问一句:“曳曳你有事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自许刘昌去世后,许文曳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句话了。
后来的那些年月里,她就没狠劲儿撒过野了。
身边只有一个妈妈可依仗,终究还是跟爸爸给她的底气不一样的。
而现在,易欢站在她的面前,问她有没有事。
许文曳迎上他的目光,使劲儿摇摇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鼻腔发酸。眼眶一热,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冲出来了。
明明刚刚被杜越强追着不放那么急迫时,都没觉着怎么样,这会儿却突然有点要绷不住了。
许文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这眼泪当场就给掉出来。当下她又尴尬又难为情,赶忙偏开目光。
易欢盯着许文曳看了几秒。
她眼眶有点发红,那双向来漂亮的茶褐色眼眸上,此时覆盖着一层欲要夺眶而出的水汽。
她快要哭了。
他咬了她一口她都没哭过,这会儿却快要哭了。易欢深吸了一口气,转向杜越强。目光中途掠过卫江时,微妙地停留了片刻。
这几秒,已经足够卫江不自在了。
事情第一时间发生时,卫江在等许文曳向他求助。
再往后,他在估算杜越强家的情况,琢磨出手阻拦需要承担多大的麻烦。
就这么一个念头的功夫,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等他回过神来,这个距离、这个时间,他已经来不及插进去阻止了。
易欢冲卫江挑了一下眉,目光轻飘飘掠过他。他慢悠悠踱步到杜越强面前,抬手敲了敲餐桌,原本热闹的餐厅瞬时寂静无声。
杜越强被那清脆的“铿铿”声惊得浑身一抖,往后挪了挪。
易欢几步迫近,皮鞋踩住了杜越强的裤子,阻止他后退。
等杜越强退无可退,他沉声道:“那是个女生。”
杜越强捂着膝盖,疼得脸色惨白,看看卫江,再看看易欢,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指着许文曳:“你牛,在勾引人这方面你比你妈可厉……”
“杜越强是不该对女生动手,但,是许文曳先把一盘菜扣到他头上的。”
一道女声突然插入。
人群纷纷扭头望去。
卫灵拨开几个挡住路的女生,走到易欢身边。
“欢哥,先动手的是许文曳!”
事情发生时,卫灵刚好经过一楼,正巧围观了这一幕。
“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闹出许多事,你还要替她说话吗?”卫灵指指身旁一起的女生,“我们可都看见了。”
几个女生立刻叽叽喳喳给杜越强作证。
“对。”
“就是这样。”
“没错,大家都亲眼看见了。”
“许文曳先动手的!”
“……”
许文曳攥紧拳头,蹙紧了眉,紧紧咬住嘴唇,望着易欢。
他侧对着她,从她这个方位,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是吗?”纷纷攘攘中,易欢瞥了卫灵一眼,弯腰朝杜越强伸手,微偏头点了点许文曳,像是要确认似的:“是她先扣了你一盘菜?”
许文曳手指攥得太紧,指尖都开始泛白了。
她抠紧抿着唇,只管紧紧盯着易欢。
杜越强有点受宠若惊,他愣愣点了点头,斜眼得意地瞪了眼许文曳,像是小学生打架占理的那方似的,在老师面前急切说明自己没犯错:“是的,这女的是个惯犯。她——”
他转头又看了眼卫江,伸手打算握住易欢递到眼前的友谊之手:“你可别被她这张脸骗了,之前我就让……呃?”
杜越强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易欢在他即将握上来的时候突然撤开,转而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他给从地上拎了起来。
几个女生惊呼出声,被刘子前给“嘘”住了。
安静的氛围中,易欢盯着杜越强的眼睛,目光刀锋似的锐利,一字一句沉声发问:“那在这之前,你做了什么?”
这话掷地有声,让寂静的餐厅越发落针可闻。
许文曳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一声又一声,特别强烈。
记忆中,许刘昌笑眯眯对找上门的邻居说:“看样子你儿子确实挨打了。来,你先坐,喝口茶润润燥。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现在,易欢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那在这之前,你做了什么?”
杜越强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