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霸道给震了一下。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回她竟然没有觉得不舒服。
言毕,易欢突然望向她,道:“你只想说这个?”
这……肯定不是。
许文曳犹豫要不要问,一会儿的功夫手心便出汗了。
可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她们母女至少未来一段时间的归宿。她咬着下唇想了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我妈妈还有在你身上花时间努力的意义吗?”
许文曳已经明确感知到,易欢对刘应淼怀着毫不掩藏的敌意。
这种敌意,她觉得自己貌似没法儿帮助消弭。
没有机会。
易欢不像慕东,不像任何一个前继父的孩子们。许文曳觉得,光他无时不刻需要坦诚,且好像总是知道她什么时候说了违心的话,就让她没法儿自如发挥。
许文曳觉得,在他面前,除了坦诚,她的所有技能点都被他锁死了。
“没有。”易欢干脆利落给出了肯定答案,“我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试图取代母亲的位置。”
许文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坚定。
她下意识想要为刘应淼解释,再争取一下,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了。
“我妈妈她没想……”
“她越界了。”易欢打断她。
秋日初生的太阳光线洒向大地,街上车水马龙,鸣笛声阵阵。
车内却一阵沉默。
“我不喜欢她以未来母亲的姿态讨好我,我不需要这种讨好。”易欢眼眸漆黑,眼神极度认真。他在认真向许文曳表达他自己,直白赤.裸。
许文曳静静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探索到了绝对的真实。
片刻后,她垂下头,有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她已经预知到,刘应淼的这段恋情,恐怕是走不到婚姻了。
许文曳抬起头:“我在想,我理解你的边界。”
是啊,非常理解。
许文曳有过几任继父,但谁都无法替代许刘昌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第一任继父特意与她拉近关系时,她极其排斥。
易欢原本已经开了一局游戏,此时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定格了几秒。
刘子前在游戏里一个劲儿催促,啪啪啪打字。
“快点儿啊,等得我花儿都谢了。是不是经过今儿这一出,算是把整顿摊开在明面儿上了。得罪了许文曳,我们还能尝到她的手艺吗?”
今早这事儿一出,大张保姆就给刘子前周向阳打了电话。
因还得上课,两人二话不说喊人组局拉易欢进游戏,借着早上这一点儿时间帮他排遣郁闷。
——易欢:“原本你们也不能。”
——刘子前:“……嘤嘤嘤,这么无情的吗?”
易欢想起许文曳做的菜,拿手指揉了揉嘴唇,喉结不由自主滚了一下。
——易欢:“我也许久没吃了。”
——刘子前:“嗯?为什么?不是都在一个家吗,这么方便怎么还能吃不上。”
——易欢:“她好像不太喜欢做菜。或者……”
易欢凝神思忖片刻。
——易欢:“觉得累。”
——易欢:“不玩了。”
——刘子前:“啊,今儿这么快就好了?”
——易欢:“好了。”
易欢收了手机。
确实好了。
因为,有人能理解他。
许文曳坐在对面,垂眸盯着窗外,视线焦点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易欢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满街道的车子。
见她久不说话,他道:“你在想什么?”
许文曳闻言转过身,说:“我在想,我不想借给你笔记了。”
易欢:“?”
许文曳非常轻柔地道:“我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之间也算是挺熟了。可你生起气来……”
她看上去似在平静陈述一件事,但那双茶褐色眼眸里起伏的波澜,还是泄露了几许情绪:“像是在无差别扫荡周围的每一个人。”
她轻声道:“这让我觉得,就像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和你只是陌生人。这种心情,特别糟糕。”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许文曳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但在易欢发起脾气来时,瞬间感觉又回到了原点。
许文曳虽然没有在控诉,可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就是在无声地控诉。
“所以,我很不开心。我想通过这件事,表达我生气了。”
有好一会儿,易欢的目光没能从她眼睫上移开。
他第一次见,有人居然可以这样平静地告诉他,她生气了。
易欢沉默了片刻,道:“刚才听到了吧。”
许文曳:“?”
易欢:“易承焱说我赚了。”
……
许文曳突然回神了。
是啊。
易欢赚了。
他赚了,意味着她也赚了。
其实,刚开始那会儿许文曳还记得这回事。后来的事情一出,她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会儿她其实是想开心一下的。
可前头她还说了一番表达生气的话,现在让她怎么下这个台阶,怎么接这话?
折磨人心的大魔王特别会拿捏人,他琢磨好了时机,接着问她:“这笔钱我现在全转你,还是你有别的什么想法。”
别的什么想法。
这意思就是,她还可以有赚更多钱的机会。
许文曳别扭地歪了歪身子,按捺住喜悦,想要装作继续生气的样子。不想让他觉得,她马上就不生气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吗?”
表情是僵着的,只在那个“吗”字上,透露了一点微弱的声气。
“有,”易欢干脆利落提醒道,“你还可以连本金带收益继续放在我这里。”
许文曳一喜。
“那还、还是,”她不小心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