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德瞟了她一眼说,又抿了一下嘴。
帕萨莉的心沉了下去。
她原本是想向阿尔法德求证,看妈妈唱过的、但她却不知道的旋律是不是来自魔法界。
如果是的话,那她的猜测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妈妈如果是哑炮,遭遇战争的话,生存几率肯定也比对魔法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要高的多。
毕竟来自纯血巫师家庭的哑炮肯定多少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自保办法,让他们免于像一般人一样容易遭受伤害。
可莫非她还是弄错了?妈妈并非巫师家庭出身?
毕竟她刚才哼唱的这些曲调,出身巫师名门的阿尔法德完全不知道。
所以,妈妈其实只是对魔法毫不知晓的普通人?只是兴许曾经家境不错、后来落魄了,所以不得不搬到乡下来?
如果是那样,赛迪莫斯-特拉弗斯这个名字也只是恰巧跟威夫特姑姑重名罢了。
那么,一切就都又回归到了原点。
帕萨莉的心迅速地下坠,一同低落下去的还有她的情绪。
她突然间觉得委屈又愤懑――她一点都不了解跟她生活了九年的妈妈。
而妈妈竟然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小时候事情――从来没有提及过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或者舅舅姨妈(如果有的话)。
她倒不在意妈妈没有告诉她爸爸是谁以及他到底为什么没出现在母女两人的生活里,毕竟在乡下见惯了会打妻子和孩子的粗鲁男人,她早就对顶着“丈夫”和“爸爸”身份的男人不感兴趣了。
可这还是很不公平!
妈妈对她了如指掌,她却对妈妈一无所知。
她跟那些乡下每天傻玩的农家稚子们有什么差别!不同的只是那些小孩子每天喂猪赶鸭、抓紧时间玩泥巴、跑来跑去、上窜下跳,而她呢,每天只知道沉浸在书本的幻想世界里,沐浴在妈妈用柔和声音讲解的法语和拉丁语变形知识中,在唱片机播放的旋律间跟妈妈一起边哈哈大笑边学跳交谊舞,没心没肺地只顾着跟妈妈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生活真的是太舒服了,她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妈妈的爱,却丝毫没想过要了解妈妈。
所以最终,她不仅拖累了妈妈,让妈妈不得不抛下乡间的生活来到伦敦谋生,还让自己之前的生活也全部化为泡影。
帕萨莉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想打自己一顿,想放声大哭,还想摔东西。
麻瓜世界的战争就要来临,妈妈要怎么办?
“……呃,我开玩笑的,”阿尔法德好奇地弯腰窥见帕萨莉的表情,赶紧说,原本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见了,嗤嗤地拍着膝盖笑了起来,脸都笑红了,“其实你刚才唱的都是克里夫曼-罗生,加尔帕-赫里瑟和约瑟芬-约翰逊的曲子……”
见帕萨莉皱紧眉毛不解而执拗地看着他,他便叹了口气,直起腰来,接着用懒洋洋的腔调解释起来:“他们都是18世纪的巫师音乐家,我家的家庭教师在音乐课上尽放这种曲子。之前我就怀疑你是不是来学校之前对魔法界一无所知,看来没猜错。”
帕萨莉眨了眨眼,花了足足将近一分钟才明白过来。
她被阿尔法德骗了。
可帕萨莉此时顾不上生气了,她全神贯注地睁大眼睛注视着阿尔法德,几乎屏住了呼吸,不敢再轻易下结论了――她真的很害怕自己再弄错,也害怕因为弄错而再度体会失望、自责以及其他情绪带来的痛苦。
“好吧,好吧,之前我说的有些也是开玩笑的。我不知道普通麻瓜家庭或者混血家庭是怎样的,但把自己未成年孩子赶出去的纯血统家庭……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巫师们大都是长大以后自己离开家了,哑炮也一样。毕竟谁乐意整天在爸妈眼皮底下转呢?阿尔法德,你今天的跳舞课学得怎么样?阿尔法德,你今天是不是又骑着扫帚去湖中心钓鱼去了?阿尔法德,阿尔法德,阿尔法德,唠叨死了。”他说着,装模作样地学起了一位显然是女性(很可能是他妈妈)说话的模样。
但帕萨莉丝毫没被这个表演逗笑。
不是不觉得他的表演可笑和为此感到惊讶――毕竟,平时的阿尔法德看上去懒散而又对人爱搭不理,一副公子哥的傲慢模样,不像是活泼且爱开玩笑的性格。
而是此时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阿尔法德看出来了,他停止了刚才半表演半抱怨的样子,不仅恢复了一些平常的懒散、冷淡模样,还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好吧,言归正传,这个卡丽丝-艾弗里不管是你的妈妈,姐姐还是姨妈什么的,多半就是艾弗里家族的成员。兴许麻瓜也有这个姓氏,但你刚才哼的曲子,是那位女性唱过的吧?那就没错了,她一定来自艾弗里家族。
其他家庭我不清楚,但我认识的几个人,从小都得上音乐课,听的学的都是这种音乐。
至于她的名字不在艾弗里家的族谱上,那说明她要么有可能是哑炮,要么因为嫁给了麻瓜或者跟麻瓜有关系的巫师,再就是她本人维护麻瓜了。
因为的确有些家族会把哑炮、和麻瓜通婚以及维护麻瓜的子女名字从族谱上抹去,比如我家,比如帕金森,罗尔和莱斯特兰奇家。
如果要是哑炮,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被人看不起,在巫师界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已。
就算是比较注重血统的家庭,比如我家,也大多会让自己的哑炮孩子接受教育并好好地跟巫师兄弟姊妹们长到成年,比如我的叔叔马里厄斯-布莱克。况且,我敢肯定他们在麻瓜界混得也一定不错,毕竟多少还是比麻瓜多了许多魔法知识。
不过,在这种家庭里,被除名是板上钉钉了,比如我家,艾弗里家,罗尔家,帕金森和莱斯特兰奇等。总之,像我们这种家庭就是会将哑炮,跟麻瓜通婚以及维护麻瓜的人除名,没办法。”
帕萨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可被骗了一次后,她依旧有些怀疑地注视着阿尔法德,想通过观察他的表情来判断他是不是又说了谎。
“我这次说的可都是真的,”阿尔法德真诚地说,扬起了眉毛,可帕萨莉却反而再次不确定了起来――要知道,就帕萨莉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