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托出,但也没能改变米莉安对汤姆的的看法——更准确地说,对他们关系的看法:“好吧,他或许两面三刀,霸道高傲,疑神疑鬼又人品堪忧,但对你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对他一样。”
帕萨莉摇摇头,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米莉安也相当固执己见。
可就在她们两个小声争执不休时,对面一个男生提醒道:“嘿,好像有你们两个谁的包裹来了。”
他话音刚落,帕萨莉就差点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东西砸着头——幸亏米莉安眼疾手快地站起来,在猫头鹰丢来下来的下一刻,一把接住了它。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四方包裹,不太厚,外面包着一层防水纸,附着的卡片上指明收件人是帕萨莉,却没写明寄件人是谁。
就在帕萨莉踌躇要不要打开这个来历不明的包裹时,米莉安把它翻了过来,恰好露出防水纸擦破后暴露的粉金色一角。
“好像没什么问题,”米莉安试探性地轻轻摇了一下,帕萨莉也凑过去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传出一阵闷闷的沙沙声。
“打开吗?”米莉安问,又看了一眼教师席,“如果有问题,教授们也都在,能及时帮忙处理。”
帕萨莉同意了,接过包裹将其放在了两个学院餐桌间过道的地上——这吸引了一部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们的注意,可她此时顾不上了——接着小心地点了下魔杖尖并低声念出咒语。
随着咒语的成功施展,最外层的防水纸应声撕裂。
只见摊开的防水纸中央露出一只粉金色的高档纸盒,正中央用银色的花体字书写着“辛克庞斯高级定制”。
米莉安和帕萨莉都瞪大了眼睛,周围正关注这边的同学也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
帕萨莉不安起来,但犹疑了几秒后,还是继续用杖尖挑开了盒盖。
里面的东西让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停了一下:一团浅蓝色、如云似雾的东西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在她的魔杖不小心碰到它的时候,它一下子从盒子里面飘然而起,好像活了过来,像一个看不见的人把它穿了起来:这是一件带裙装的礼服长袍,自动舒展着每一片轻薄又梦幻的布料,最终悬浮到了盒子上空几英寸的地方。
就在帕萨莉张口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时,里面剩余的东西也跳了出来:深蓝色的宝石头饰,耳环,项链,手套,手包以及一双钉着白色小珍珠的缎面轻便舞鞋。
这双鞋似乎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动跑到了礼服长袍底下,还调皮地跳了两步舞。
最后,这套衣服仍像被一个隐形人穿着,冲她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随即悬浮着不动了。
帕萨莉的脸爆红——周围人的啧啧感叹、阵阵议论以及左右打量都好像被放大了数倍,化成了犹如实质的炉火,让她觉得又闷又热。
“或许……你应该再用魔杖碰它一下,它就会收回到盒子里了。”米莉安回过神来,赶紧提醒道——但她也不大确定,“高级定制礼服似乎是这样……”
帕萨莉赶紧照做,伸出魔杖戳了那条裙子一下——或许力气有点大了,礼袍似乎有些痛、又有些委屈似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默默地自动折叠,重新躺回到了盒子里。
接着,她几乎是有些颤抖着对盒子施了一个缩小咒,等它缩到了手掌大小,便立刻装进了口袋里。
没顾得上吃完早饭,她就立刻逃也似的出了礼堂,没注意到斯莱特林餐桌前,汤姆瞥了她迅速离去的背影一眼,原本跟周围人讲话时维持的斯文笑容淡了不少,捏着刀叉的手指节由于主人的猛然紧攥一瞬间泛白。
不过,下一秒,他又恢复了谈笑自若的模样。
“所以,这套衣服有没有可能是艾弗里夫妇给你的?”米莉安问。
午休时分,穆丽尔风风火火地拉着尴尬的柳克丽霞、伊格内修斯和不大情愿的阿尔法德强行就此事进行了一番探讨——一方面,她为帕萨莉担心,害怕有什么人不怀好意,因为谁知道这套衣服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另一方面,她实在忍不住好奇。
而帕萨莉,出于领朋友的情以及愧疚——为了妈妈,她还是决定站在艾弗里家的立场上为对方考虑,尽量隐瞒事情的真相,直到瞒不住的那一天,或者艾弗里家表明愿意公开的时候到来——默许了这场围绕她展开的会谈。
于是,几个人便就这件事分别发表了各自的猜测和观点。
“有可能。”穆丽尔说——尽管并不清楚全部实情,却已经对“帕萨莉是艾弗里家某位成员的私生子”这一说法深信不疑,毕竟帕萨莉拿不出“足够有力的理由”解释事情的真相,“这意味着他们要承认你的身份了?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附上标注寄件人姓名的卡片呢?”
“我想,不管是谁送的,那也只是一套普通的衣服吧?”柳克丽霞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看了眼帕萨莉装着缩小礼袍的长袍口袋,“辛克庞斯家的衣服的确是那样……衣服主人的杖尖第一次碰到时,就会从盒子里跑出来。那是他们家的特色。”
见帕萨莉仍然一脸茫然和尴尬,阿尔法德又接过话头解释:“高级时装店是为高端客户服务的,为此,给售出的每一件衣服都施加了契约魔法,让其在初次见面时,就跟主人建立起一种所有的契约关系。换句话说,除了主人外,别人是无法穿上这件衣服的。”
“可除了艾弗里家,又有谁会送萨莉这么贵的东西呢?”伊格内修斯困惑地插嘴,见众人都望向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解释:“哦,妈妈曾经跟爸爸嘀咕过,暗示想在下一个结婚纪念日得到一件‘辛克庞斯的裙子’,然后爸爸就说那太贵了,顶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于是他们两个就为此吵了一架。”
穆丽尔张大了嘴巴,随后回过神来,脸上闪过难为情,继而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痛得后者挑了起来,拼命揉着胳膊生气又不解地质问:“你做什么!”
“妈妈说了,这种事不能往外说!”穆丽尔瞪着弟弟用教训的口吻理直气壮地说。
“得了,萨莉和艾弗里夫妇的事情明显也不适合往外说,可你们不还是议论不休吗?”伊格内修斯不服气地反驳。
穆丽尔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强势的气息一下子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