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晚愣了愣,连忙点。 “唱腔不稳,气息不足,转音处也有错,”奚决云上戏服的颜色极亮,唱腔也饱满人,但实际的声音却很冷清。 “你唱得一塌糊涂。” 她说着不近人的话,打量虞人晚的时候,就像在打量一个件。 选错了。 虞人晚面色瞬间惨白,长久未进食的子几乎摇摇欲坠。 但奚决云接下来的话让她止住了作,迅速抬起脸。 “不过感不错。”奚决云说道。 她垂下眼眸: “气息能练,感只能自己把握。” “我知晓你的意图,你可以留下来。” 虞人晚甚至来不及狂喜,后怕和恐惧就全部涌了上来,她像是忽然被抽走了精气神,子难受弓起来,姜厌上前扶住了她的体。 奚决云看了她们一圈,视线落在沈欢欢的脸上。 “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沈欢欢想了想,斟酌回道:“砍了想杀我和妹妹的流民。” 奚决云抬起眉。 片刻,她往后的戏园看了看,而后对着二楼的方招了下手:“烧春,下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扛着大刀的女人就急匆匆跑了下来。 “班主,找我干啥,是不是又哪个不长眼的来欺负人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决云示意她看沈欢欢。 “你试试。”她对吕烧春说。 这对话应该出现过很多次,吕烧春当即明白过来。 她走沈欢欢,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扫她的膝盖,沈欢欢完全是出于体的本能反应,迅速侧躲避,扣住对方肩膀,一个空翻站在对方后,膝盖顶住了对方的腿心。 这下吕烧春也不试探了。 她对着奚决云点了点。 于是奚决云又问道:“你可杀过不该杀之人?” 沈欢欢松开手,下意识摇了摇。 奚决云“嗯”了声:“你也留下来,烧春是武旦,你跟着她。” “你和你,”奚决云指了指姜厌和沈笑笑,“既然你们认识,就留下来,戏园不缺人的吃食和住处,烧春会你们安排工作。” “至于你,”奚决云看瓶瓶,“这里不适合你。” 很冷酷的一句话。 瓶瓶别过小脸。 不过奚决云又说道:“我会你安排别的去处,巡逻队快赶人了,你先跟着一起进来吧。” 瓶瓶把小脸扭回来:“真的?” 奚决云没有再说,转回了屋子。 除了做题的虞人晚,谁都没想到奚决云会把所有人都留下来。 被这么雷厉风行安排完,众人面面觑。 虞人晚解释道:“我刚刚做了选择,题上说戏园是最后的机会,所以如答对了,我们都能通过戏园找到工作。” 沈笑笑大肆赞扬拍拍虞人晚的肩膀:“你就是最棒的!” 走进里屋了,奚决云上楼拿契,这时从楼上下来个紫衣女人,她凤眸微挑,画着斜入鬓的眉梢,看到众人后,她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奚决云下楼后,紫衣女人微微一躬,而后站在桌子侧,见众人签好了契,她弯腰从脚下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板子。 “我叫萧丛也,是这里的二师父,”她自我介绍道,“刚是谁在大师父唱戏时接了唱词?” 虞人晚抿了下唇角,缓缓抬起手。 萧丛也冷笑一声,大步走过来,抓住虞人晚的右手就开始打板子。 板子抬得极高,落得很重,虞人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心变得红紫,高高肿起,硬是没吭声。 打了二十个板子后,萧丛也终于停下了作。 “大师父心善,总喜欢捡流民回来,吃过不亏,本来她都跟我发誓说不捡了,结遇到你这么个不尊重人的玩意!” “谁让你哭着接唱词的,装可怜,哭着接,哭着接!” 一边说着,萧丛也又大力打了虞人晚掌心五下。 最后她把板子扔到一边,示意虞人晚可以说话了。 虞人晚默了默,小声道:“谢谢。” 萧丛也一梗,狠狠瞪了虞人晚一眼,转气势汹汹上了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目睹完萧丛也立规矩,奚决云开始说话,她指了一圈周围几人,众人介绍。 “我是班主,也是大师父。” “刚的是副班主,二师父,掌管戏班的花销,平时管教人也是她来,”奚决云说,“丛也很重视尊卑长幼,不要惹怒她,她打人疼,我管不住。” 最后她指一直没有说话的温柔女子。 “这是三师父,方叙语,负责整个戏班的采购。” 女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发垂腰,样貌格外漂亮,声音轻柔,跟衔着花一样,她友好跟大家打招呼:“不要紧张,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待会儿带你们转转吧。” 众人应好。 散场后,大家跟着方叙语走到后院,参观起平日里的练功场所。 这时瓶瓶忍了又忍,是举起小手,“我想上厕所。” 这会儿只有方叙语知道哪里有厕所。 瓶瓶自觉过去拉住女人的手,试图刷一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