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重点。
只要那个姑娘愿意出门便好。
告辞了乔三娘子，沈于归正好同方晏如一起出门。两人走在傍晚汴京城的小巷中，这是汴京城最普通、平凡却最真实的一条小巷，两人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沉默地走着。一旁的人家纷纷开始生火做饭，有炊烟从人家的烟囱里不断钻出来，甚至还有为了图方便的人家直接将厨房搭到了大街上，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叮当碰撞，就那么真实地响在自己耳边。而远处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这便是无数人无限向往的汴京城。
沈于归实在有些尴尬，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道：“不知方郎君今日贸然邀请我与乔姐姐上元之时共同赏灯可否方便？”
方晏如笑道：“方便，自然方便。虽说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但好歹也是上天缘分，相识一场，既然是天注定的缘分，为何不好好珍惜呢？”
沈于归突然听他说什么“缘分”之类的，自己心中想歪，脸便有些害臊地红道：“什么天注定的缘分！我们与方郎君不过是认识罢了，还请郎君自重！”
方晏如奇道：“本就如此。你我萍水相逢，这大千世界这么多人，为何我就认识了娘子你而非别人呢？”
沈于归争辩道：“不过是你刚好一时向我们搭讪罢了！那我如今街上这么多人，我随便想向谁搭讪便向谁搭讪，那难道我与这许多人也都有缘分了？”
方晏如笑道：“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只有娘子与他们有缘，今生才会遇见。”
一向伶牙俐齿的沈于归一时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好扭捏道：“可是郎君可知，贸然邀请一个女子同游是什么意思？”
方晏如道：“不过是想交个朋友而已，还能有什么意思？”
沈于归还想说什么，方晏如道：“娘子莫要紧张，小生不过是邀请娘子同游罢了，又不是送了沈娘子金簪香囊之类，确实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沈于归上下打量了几眼：“看方郎君的穿着不似寻常人家，平日里应该不缺好友吧？为何会找妾身这样的市井小民做朋友？”
方晏如笑道：“沈娘子误会了，小生其实也并非汴京人，家世也非贵族商贾，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读书人罢了。”
沈于归道：“原来是一介书生，这倒有趣。难怪见你时觉得你颇有文气，对于国家大事也颇有见地。”
方晏如道：“承蒙沈娘子不齐，小生不过与沈娘子一般，都是官家的天下子民罢了，哪里来嫌弃之说？”
沈于归见他说得句句有理，又是书生，古语正所谓遇到秀才的兵都能被带着兜一道大圈子，何况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于是当即决定与他赶紧结束这段对话，但有一件事情不问清楚，自己良心实在难安，于是很潇洒地玉手一挥，直截了当道：“方郎君，我沈于归是一个性情豪爽之人，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我，如今我问你一件事情，请郎君务必如实回答。”
方晏如正色道：“沈娘子请说。”
沈于归舔了舔嘴唇，双手因为些许紧张绞在一起，道：“请问方郎君可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