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如此时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
我一定要守身如玉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说这沈娘子手无缚鸡之力吗?不是说这沈娘子柔柔弱弱的吗?
这哪一点符合了?!
方晏如一动也不敢动弹,只是瑟瑟发抖道:“小……小生教娘子什么了……?”
面前离他不到一拳距离的沈于归的脸上笑起来,更加明媚动人了:“郎君前些日子不是几乎手把手地教我了吗,今日咱们便来试试吧!”
方晏如几次试图挣开,但今日不知面前这姑娘中了什么邪,几次使劲都不行。看着面前沈于归的小脸凑得越来越近,方晏如只好认命地闭了眼——
微微张开嘴——
等待着自己的宿命。
“咦,方郎君,你干嘛闭着眼睛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晏如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然后,眼睛眨眨。
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亦是一脸迷茫。
此时方晏如才看见,他们俩的脸之间,多出来一个布袋子。
沈于归拿着的。
方晏如松了一口气:“这是什么?”
沈于归悄声道:“五十两银子。”
方晏如疑惑,干嘛拿五十两银子给自己?不会是想包养自己吧?!
沈于归道:“那日多谢郎君告知奴家户籍一事,郎君不是说只要五十两银子偷偷往那府衙中一送,就可以解决了吗?“
沈于归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
方晏如愣了一瞬才记起来。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趁着沈于归还没有发现异样,方晏如赶忙接过来道:“娘子吩咐的事情,小生这就去办!“
沈于归瞧着面前这个男人一溜烟的背影发愣,轻轻笑起来:
自己又不是他的娘子,那么毕恭毕敬干嘛……
啊!糟了!又忘记找他要联系方式了!唉,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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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乔三娘子在店中帮忙之后,沈于归干脆就住在了铺子后面。这铺子不算小,把后面拾掇拾掇也能住人,加之那何天仙后来又来催过几次租子,沈于归实在不堪其扰,于是干脆一口气付了租子钱,又还清了卫大娘的车钱,直接搬了出来,自此就住在店中。
店面虽不大,但起码也是自己在汴京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了。
只是这个家还不全属于自己,自己得赶紧想办法挣钱把方郎君的钱还清了。
嗯……除此以外,自己还要再另外感谢他才好呢……
多亏了开张时的半价馄饨吸引了客流的同时又打响了招牌,如今每日来沈记馄饨的食客也不算少,往日冷清的青鱼街如今也热闹了许多。
此时的沈于归坐在桌旁,却有些烦心。
今日早晨一个日日都要吵着来吃馄饨的小娃娃不知为何吃到一半眼泪巴巴,吃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沈于归很是疑惑,上前连哄带骗地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娃娃日日吃,终于要吃吐了。
沈于归收拾了碗筷,与乔三娘子面色凝重地商量了一个中午,于是决定,不能再像这样下去了,得赶紧研究出新口味的馄饨来。
很快两人顺利达成共识。只是,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要研究新口味哪里又那么容易?
下午,沈于归正坐着休息,乔三娘子还在忙活,店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对于沈于归来说可是熟悉得很——邱二伯。
邱二伯的手捂着腰腹处,慢慢挪进来,沈于归忙上前搀扶着:
“邱二伯,快!快进来坐着!邱二伯歇着,奴照老规矩,还是一碗馄饨,香油芥末多多放些,吃着舒爽!“
邱二伯面上似乎不大舒服,并未如平常一般乐呵呵的,只是眉头紧锁。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沈于归无事,便抽空问道:“邱二伯今日是怎么了,看着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邱二伯嗅一嗅馄饨的香味,道:“无大碍,老毛病,腰疼犯了。每到冬天着老腰啊就不中,剜肉一样的疼……”
沈于归看他确实痛苦:“那邱二伯怎的不去找郎中看看?拿几服药吃也是好的。”
邱二伯从馄饨碗里抬起头解释:“不中用!这老毛病都几十年了,先前也曾找郎中看过,郎中说这病是急不得,让我每日空腹吃十个椿根馄饨,可是一般的馄饨还好说,这汴京城哪里有椿根馄饨卖?于是这腰痛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邱二伯又喝了一口馄饨汤,叹口气:“罢了罢了,如今也这般大年纪了,也折腾不动了,就这样罢!”
直到乔三娘子送走邱二伯,沈于归还是坐在桌边愣愣出神,乔三娘子还未发现她的异样,正忙着擦桌子呢,突然听见沈于归问道:“乔三姊姊,你可知道汴京城中哪里有卖椿根的?”
乔三娘子犹豫道:“香椿树根啊……大约是在药铺有卖的吧……于归,你真要做椿根馄饨啊?”
沈于归已经动作麻利收拾好了:“乔三姊姊,你帮忙看着店,我去去就来!”
汴京城中药铺不难找,三条街开外就有一个。
沈于归走进去,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这药铺与电影剧集中的药铺一样,三面墙上满是柜子,被分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把手是黄铜把手,一个个安安静静地垂在那里,如同阅尽沧桑的老者,静谧安详。
“这位娘子要什么?”一个年轻郎君从后面走出来,招呼道。
沈于归道:“不知这里可有香椿树根售卖?”
那小郎道:“有的,不知娘子要多少?”
“奴要一大两香椿树根。”
小郎道:“娘子稍等。”转头就在桌上铺开一层黄色的油纸,轻车熟路找到装着香椿树根的药柜,用一个极精致的小铲舀了一些出来,用油纸包好,又吊起一个精密的小秤细细称量,或多或少再做加减。
沈于归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郎称量,心中很是觉得新鲜,突然闻到一阵强烈的香味,倒与这里的中药味不大相称。
沈于归嗅嗅:“好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