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姜宁……却有点没话说。 但解释不通的也就算了,能解释的还是要试着解释。 尤其是她和终夏的关系。 ——难道林如海这年一直为她和终夏已经情投意合,甚至“在一起”了吗? 啊?? 他都脑补了些什么??? 姜宁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向外挪动身体——林如海忙按住她:“你动!” 他心中一悔: 妹妹才受了伤……他不该说些。 他原本只是想叫终夏, 问妹妹的伤情,怎么话赶话就说到这了! 姜宁顺势搭住他的手,笑问:“老爷能先坐下,听我说吗?” 林如海定定看了她一会, 坐下了。 没松开她的手。 姜宁又一笑:“我说, 我和终夏绝无老爷想的些事, 老爷信吗?” 林如海能辨出, 她这句绝对不是说谎。 他心里的忽泄了半:“我……我不过是话。” “老爷的话不真。”姜宁不让他躲。 这件事一定要说白。 虽真的有,她可能也不会承认……但现在没有就是没有。她不心虚。 她不能让他继续误会终夏。 林如海反握她的手,摩挲了半,抬头看她:“真的……没有?” “‘一桌吃, 一床睡’是有,但若说‘宵梦, 晓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轮流做凤凰, 颠倒偕鸾帐’”姜宁慢慢念着唱词, 一边笑, “这是没有的。”[注] 林如海的心弦松了紧,紧了松,听她细语念唱段更觉得折磨至极。 幸好,她说没有。 “老爷信了吗?”姜宁笑问。 “……信了。”林如海被她磨得没了脾, “信了。” 姜宁心里一松。 好, 最的问题解决了。 剩下的能不能说开就随缘吧。 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倒难为老爷这般‘度’, 能容我与她‘床,交·颈共欢’?” 因为终夏是女人,就算真和她做*,也没有**能*入她的身体,所他能忍下不发? 如果终夏是个男人—— 姜宁选择不想这危险的可能。 或许他只是稍觉怀疑,但并不确定,也没有实证,只是借吃醋发挥一下。 林如海稍稍用力,捏她的手,没答这话,却问:“妹妹哪里听的这些……艳曲歪话?” 姜宁笑问:“些《西厢记》《牡丹亭》,乃至《金瓶》《风月鉴》,还有今世人写的风月话本,老爷也没少和我看呀?我看些的怎么了?戏文上听了一句半句也不行?” 林如海闭上了嘴。 姜宁赢了一句,不再追击,只向他确定:“金丝软甲我已经借给她了,老爷总不会让我再要回?” 林如海:“自不会!” 妹妹真是,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仍有十不解,但询问的语平和了许多:“妹妹,穆夫人已与我细说了你当时的情景:你为何不听终夏安排,先行回,让她率人断后便是?” 姜宁思索了几钟。 她在想,她能让林如海白她吗? 尽力试试吧。 她反问:“如果是老爷率众遇敌,敌众我寡,属下请老爷带人先逃,他们断后,可老爷知断后的人几无生还的希望,若老爷留下激励士,却有杀尽敌寇的可能,老爷会怎么选?” 就算觉得属下和奴才为保护他死了也应该,他难道真的会抛下众人逃命? 他是这样的人吗? “身先士卒”不是值得赞许的精神吗? 他会愿意自己是个畏缩逃跑的怂蛋吗? 回答已经到了林如海嘴边,他却不想说。 他只问:“可妹妹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姜宁问,“穆姐姐不是女子?” 林如海:“可妹妹又非将军!” 姜宁笑:“可出城哨探是我要的,他们都听我命令行事。” 林如海:“可妹妹是不是忘了,你是孩子们的母亲!” 他又有些激动,还想再说,却被姜宁一句话打断:“老爷不是孩子们的父亲?” “只许老爷为齐中毒涉险,不许我与袍并肩作战?”她理直壮,越说越声! 林如海不懂就不懂好了! 做了母亲怎么了?做了母亲就要全抛下自我,一切孩子们为先吗?她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心赴一回险?她是姜宁,不只是“林绯玉和林黛玉的母亲”“林如海的夫人”和“林家太太”! 起码她这条命是她自己的,不是孩子们的,更不是他林如海的! 她当时做好了会死的准备!她没觉得自己一定能活! 她……已经尽力给绯玉铺平路了。 只是不能对他说。 姜宁松开林如海,抽·回自己的手。 她累了。 好想睡觉。 终夏怎么还不回?不会现在就要西宁军报道吧? 现在可是晚上。 林如海手中一空,忙再找姜宁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