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是绝妙的享受。 但只能享受到一半就有点痛苦了。 可谢寒跑来了, 姜宁便浴桶里爬出来,穿衣服梳头发,听夏鸿回话:“谢掌柜是自己来的, 还带了十几车东西,不知是什么,倒不像是来做意的。” 姜宁:“三年多没见了,大约是来探亲的?” 秋雁把一根点翠簪子在鬓边比了比, 道:“年小谢掌柜捐资三万两给西宁军, 去年又是三万两, 难道谢掌柜是又来送钱的?” 谢家一年究竟能赚多少银子, 近年给夫人的分红年年近万,还三万三万给军中捐? 说起来,谢掌柜已年过三十,身边竟还无一个妻妾。难道……是来请夫人帮忙说亲事的? 秋雁微微抿了唇。 三年荷香出去, 老爷再没有过纳妾之意,对们这些丫头更是淡淡的, 话都不多一句。 明年就二十了,很快就该配人。 就算服侍太太多年, 愿意娶的不少, 可真的要嫁给奴才, 一辈子都做奴才吗? …… 谢寒不算外人,姜宁便没隆重装扮,只比平常多戴了一支步摇,就往房去见他。 林如海已和谢寒吃过两杯茶, 正说些谢寒在海外诸国的见闻。 姜宁来了, 两人都忙起身出来迎,林如海在, 谢寒在。 姜宁任林如海握住的手,问谢寒:“三年多没见,大哥没少吃苦?” 他脸上的疤嘴角延到领口里,险险大动脉和喉咙之间划过,里面还不知有多长。这道伤再偏半寸,或许他现在就站不到这里了。 谢寒不留胡子不大习惯了,挠了挠下巴:“这不算什么。” 能活着回来就挺好的。 他不觉向下姜宁的腿。 姜宁一:“早就好全了。” 一点没瘸,也没有任何“阴下雨就疼”的遗症。 想想是很幸运的。 三人先进入房中。姜宁最先,林如海和谢寒互相谦让了一回,谢寒是客,谢寒第二,林如海最末。 姜宁便问:“大哥怎么突然来这边了?” 总不能只是为了亲眼伤好没好? 谢家意的重在江南和东南沿海一带,连京中都是这两年才真正站稳。谢寒总在海外,大齐的意基都是岁雪一个人支撑,若再往西北发展,难道谢寒以不出海了? 谢寒是来送银子的:“听得朝廷欲西进高昌,来倾家捐资十万,略充军费之用。” 姜宁问林如海:“圣旨可发了?” 林如海:“尚未。” 姜宁把手一摊:“大哥想捐资,且得再些日子。” 十万两银子,对现在的谢家,说是“倾家”夸张了些,但也绝对是尽力了。 有些号称“百万之富”的富商,也未必能一次拿得出十万两现银。 谢寒:“这半年不出海了,上一两个月无妨。倒不知见绯玉是否方便。” 姜宁林如海:“老爷近日可去金泉?” 林如海了眼谢寒:“正想和夫人说,下月要去陇南一带。” 姜宁:“那只能我带大哥去了。” 林如海姜宁:“夫人多带些人手,和谢兄快去快回。” 姜宁问:“西宁军府重地,大人可要先审一审大哥?” 除去谢寒在海上的日子,近些年他在别国的间是在大齐的数倍。他又是在大齐是否攻打高昌悬而未决的候如此匆忙赶到,按常理推断,确实非常有“细作”的嫌疑。 姜宁觉得还是查一查好,去了嫌疑对谢寒也好。 不待林如海答,谢寒先道:“我也自觉是该审一审,只不知怎么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如海不用为难了,叫人:“苏风?” 略了片刻,苏风仍是一身无品无级的普通青衣,进来站定:“大人。” 林如海起身,对他介绍谢寒:“这是夫人的奶兄,谢记大掌柜谢寒,不日要和夫人去西宁军府二姑娘,细查。” 又对谢寒道:“谢兄,失礼了,今夜以酒赔罪。” 苏风领命,走到谢寒身边:“谢掌柜,请。” 入席之,先和他一起再去吃杯茶,说说话? 谢寒量着苏风的身份,亦微微躬身:“请。” 两人走了,姜宁问林如海:“你公事都完了?” 林如海让叫他“如海”。虽然不介意和贾敏用一样的称呼叫他,但只称表字,真觉得有点肉麻了…… 他不爱听“老爷”,觉得疏远,姜宁反复试探,干脆只叫“你”。 直接以“你”“我”称呼,够亲近了吧? 正好还不愿意总用尊称呢。 说来今日还是新年第一个休沐日,他一早起来,竟还要处理公事。 不过也没闲着。 华布政的小儿子昨夜夭折了,要送丧仪。章学政的女儿下个月成婚,要预备贺礼。 还有祖昌的两个妾年分别给他新添了一儿一女,过几日都满月。他的三儿子周岁在即,又要走礼。 再有邹夫人,“染疾”快两年,听得要不行了,姜宁已经提把打祭送殡的东西都准备起来了。 以为,十多年夫妻,总有恩情在,祖昌再恨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