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自己争取,她有怨气,也从来不跟我们说。” “她大概是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什么也抓不住,性子养懒了,索性就做流水,到哪处,是哪处。” 她说她的女儿有安全感,索性做了流水,这话叫蒋闻听了痛心,她自己当年何尝不是这样,他办法给她安全感,叫她流向了别处。 好在沈禾之那位侄子,跟当年的他不一样。 他叫章清姝不用太担心,沈弗峥很爱护她的女儿,沈现在情,也人说什么,沈弗峥的父母都是体面人,即使心有意见,也不做出那些私为难的事。 沈最近有意接触孙,孙那位读博回来的千金,最近跟沈女眷有不少接触。 这件事要怎么展,还要往后看。 蒋闻说自己也算是钟弥的叔叔,看着照料,有消息也叫人通她。 章清姝露出感念的微笑。 蒋闻望向窗外,沣山隐在雨雾,他想起一件事。 “你以前喜欢在那儿弹琵琶的凉亭,那片荷塘现在被扩建得更大了,特别漂亮,你今年来的不是时候,不然能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每年秋天我们都爱那儿玩,我帮你抱着琴,你每次跟那些老棋都能赢到买冰棍的钱。” 高楼窗外,沉沉雾霭早就覆蔽京都,物是人非,还能记得什么呢? 也不该记得了。 章清姝捏起案上凉透的一杯茶,忽而想起一阙词。 故山犹负平生约。 – 今年冬天京市雪得迟,到十二月才落了初雪。 雪势汹汹,一夜过,推门见白。 昌平园照惯例戏,帖子送至各。 这阵子沈弗峥为旁巍的事忙得许久都有回老宅,何瑜特意打电话来提醒他不要缺席。 拿不准沈弗峥的态度,何瑜只温声提醒:“天各长辈都在,你爷爷那样看重你,这种场合,你也要稳重些。” 他跟何瑜是母子,亦是同类,听得懂话外音,不是不是跟钟弥在一块待久了的缘故,他有时候也像她那样,烦一些拐弯抹角。 此刻便直接点破。 “不用担心,人不乐意。” 雪听戏是什么老黄历,年轻人根本不喜欢,再者,她就是戏馆的,什么戏她有听过。 昨天小鱼来常锡路玩,来看钟弥那只说话的小鹦鹉,见着。 钟弥之前在沈弗峥面前说过两回那鹦鹉俗,说这鹦鹉像他,一身铜臭,天天嚷嚷着财。 沈弗峥叫人找了一训鸟师来,说那再教教别的话。 训练鹦鹉需要安静的环境,还要尽量阻隔其他声音对鹦鹉的影响,最近天气冷,送训鸟师那儿,鹦鹉好几天接回来了。 小鱼说:“你跟四哥也真的绝无仅有,怎么养只鹦鹉都给你俩养出一种送孩子补习的感觉啊?” 钟弥一想,笑了,还真有点像。 之后何瑾牌瘾犯了,打电话问钟弥在不在,三缺一喊又来盛澎当牌搭子。 外落雪,牌刚打完四圈。 盛澎混着牌,一看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粒:“得,过两天昌平园就得热闹起来了。” 钟弥一问才道还有这么惯例。 何瑾一针见血,不屑道:“就那些老爱摆谱,年年拖着一群人作陪,说是唱戏,有几听?昌平园弄得跟相亲角似的,好姻缘一桩有,年年都能凑出一两对烂鸳鸯,也是奇了。” 盛澎笑得肩抖,他比沈弗峥小,沈弗峥的小姨,他一口一姐姐喊得溜:“好姐姐,咱可不敢这么乱说。” “谁有对东风啊,我牌绑得这么死?”何瑾先看着牌面愁,干脆拆了一对,果然方的小鱼摊一对东风。 轮到何瑾对面的钟弥抓牌。 何瑾扬起声音,拾起盛澎的话,“怎么不能说了?我那第一死老公不就是在昌平园见着的,我就是受害者,受害者还不能声了?” 盛澎忙说:“能能能。” 小鱼想起一对烂鸳鸯来佐证:“小姨说得错啊,沈那烂到根的二哥,娶了蒋骓堂姐,有私生子不说,他现在还在外面养了好几呢,那姐姐现在可可怜了。” 小鱼嘴上门,一说就说多。 “她之前喜欢四哥来着的,禾之阿姨还给她做过媒,可想到——” 钟弥听得津津有味,小鱼声音一停,她追问:“想到什么啊?” 小鱼小声:“……后来嫁给沈二哥了。” 钟弥问:“你不是说她喜欢沈弗峥吗?蒋骓的妈妈替她做媒,怎么有成呢?” 小鱼毕竟对沈了解不多,年纪又轻,看不出门道,一时不道怎么解释。 何瑾接过话,答着:“她喜欢有什么用?沈弗峥又不喜欢她,你别看我那大外甥在外瞧着挺两袖清风的,多的是女人想往他身上生扑。” 何瑾打出一张牌,笑眯眯看旁边的盛澎,“是吧?” 盛澎抹抹额,一时尴笑:“这……我不清楚啊,四哥他……” 何瑾哼笑一声:“少装傻了。” 小鱼想到之前围在蒋骓身边的女人,少让她跟蒋骓闹矛盾。 虽然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耿耿于怀,但坏的回忆浮现依旧叫人不高兴,她迁怒到盛澎身上,嗤声说:“你们男人,互相包庇,一好东!” 盛澎跟钟弥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