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方的新航路。 在雪明眼中,这条孤魂野鬼没有任何体温心率的生理特征,就像是由皮具颜料缝合而成的机关木偶。 西格玛爵爷为了主人的事业劳心费神,要把入门的票价都算清楚,与诸位宾客谈到价值的不等式这个话题上。他的工作职责就是搞钱——为约翰·博格搞凡俗世界和地下世界的通用货币。 “我们的门票价是八百元整,各位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拿到票的吗?” 这个创业团队非常了解人性的弱点,并且能以此为突破口掠夺元质。 此话一出,后边两位胖瘦头陀就坐不住了。 瘦的那个叫阿乐,大声嚷嚷起来:“我在票贩子那里买的,花了三千块钱。” “能退差价吗?爵爷?”胖的那个叫肥波,与阿乐是同一个社团的好伙伴,两人都在花都夜总会上班,是做脏活的黑安保,负责不良资产的征收,说好听点叫武力催债,说难听点叫扫黑除恶的漏网之鱼,去了派出所见到警察同志比见到亲人还熟络的那种老油条。 “恐怕不行...”西格玛爵爷抿着嘴,紧接着开出条件:“让两位贵客吃了亏,这可不行,我们会在赏玩结束之后,为两位献上等价的千足金币作为交换。” 说到此处,这位总管从柜台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金光灿灿的黄金硬币。 “这不是铜镀金的假货,专为那些被票贩子坑害的客人们准备的。” 此刻瘦头陀阿乐将信将疑,若是爵爷手里的玩意算货真价实,那金币足有二十克重,哪怕是按克贱卖,也值四千多块钱。 胖头陀肥波凑到兄弟身边小声嘱咐,要朋友多留个心眼。 “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没等阿乐说话,西格玛爵爷大大方方打开盒盖,将金币展示在众人面前。任由客人们去拿捏把玩。 肥波和阿乐两人常年混迹在赌场,有输急了的赌客经常拿典当物换钱应急,金表金戒这种贵金属是见得多了,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眼前这块金币除了图桉不知来历,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纪念货币,或许只是某个厂子照着网图依葫芦画瓢的文创产品,但确实就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我俩都有?”阿乐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但只是这枚金币,就足够换回买票的冤枉钱了。 “是的!”西格玛爵爷收好贵物,与两位客人打起小算盘:“要退还给两位客人的差价是三千元?” 阿乐:“我买票用了三千一百八十八。” 肥波一个劲的使眼色,往高了喊:“我用了四千五!” “那么减去一千六,我要退还给你们六千零八十八元整。”西格玛爵爷拿出两块金币:“这两块血蝴蝶金币也是我们VIP会员的资格证书,在两位贵客游玩过后,可以凭借金币,每个月向我们领取两张门票。” “两张?”阿乐两眼一亮:“意思是可以免费来玩吗?” 爵爷点点头:“是的。” 肥波立刻抓住了发财的机会:“必须我们本人来吗?要是我没时间呢?” 爵爷:“也可以转赠给您的朋友。” 两兄弟私底下一同商量。 “这票能卖那么多钱,有搞头啊兄弟...” “乐哥,比咱们去泼油漆来钱快得多呀。” 就在此时,西格玛爵爷冰冷的话语声传来。 “两位客人,还有一件事你们得预先想好,这两块血蝴蝶金币价值不菲,照你们的门票差价来退还,还得补一点呢。”大总管提着食物称,把两块金币的净重都算清楚,像是菜市场卖肉那样,算的明明白白:“我与二位有眼缘,去掉零头打个折,再付我一千六百块就行了。” 阿乐还在犹豫,但肥波已经打开支付宝准备转账了。 这一切在江雪明看来是那么熟悉,那么老套。 后边的程序都不用走完,有太多太多地方可以动手脚了。 落到西格玛爵爷账户里的是真金白银,金币也可以是真的,至于那门票值多少钱,能不能卖出去,可全看这两兄弟自己的本事。 这一通交易下来,看上去都是等价交换,不知不觉哥俩就给人家免费当了售票员。 阿香还想说点什么—— ——她姐姐芊芊倒是心直口快。 “你这不是让人数钱打白工吗?人家花钱来这里玩,买你家的金币,还要帮你卖票?” “哦哦哦!哦!”西格玛爵爷笑容灿烂:“这位美丽的女士,可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说过这些话——从来都没有。” 说到此处,西格玛爵爷换了一副狠厉的语气去质问胖瘦头陀。 “难道你们打算把VIP资格证,把如此华贵如此稀有的血蝴蝶金币,当做敛财工具吗?我本想着它应该是一个友谊的见证,有特殊含义的纪念品。这位女士倒是提醒了我——要是人人都来我的柜台,拿着八百块的门票,靠一张嘴空口无凭的要我补给他们二手票贩子喊出来的恐怖差价,那我这小本生意可做不下去咯。” 紧接着大总管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冷,用力的合上盖子,把金币都藏好了。 “我与二位好心好意的多说几句,票据只能转赠,绝不可用来敛财,否则这VIP的资格啊,也轮不到两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这个机会呢。” 阿乐一听急了眼,立刻把钱转了过去。 随即二人朝着芊芊横眉冷眼的叫嚷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 “臭娘们!再多嘴一句我划了你的脸啊!” 紧接着—— ——阿乐低声阴仄仄的贴到雪明身边。 “她是你带来的妞?我劝你管好这俩娘们!别妨碍我搞钱。” 西格玛爵爷眨巴着血红的眼睛,仪态从容,端正有礼。 “诸位不要在门店里嬉笑打闹,本店谢绝拍摄,验完票,我们马上就去第一站。” 江雪明没作什么表示,至少西格玛爵爷目前表达出来的所有动机,都是为了敛财,还没到害命的份上,他江雪明从不是什么大善人,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闲事他没那个能力管,在碰见正主之前,跟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没有理会阿乐的言语威胁,像个老实巴交的日子人那样点了点头。 做完登记,柜台的货架就变成一个旋转门—— ——西格玛爵爷托着金币和收款手机,还有客人们的身份信息走去后台。 前台跟进来一个酒保,要和客人们说起艺术展会之前的必要礼仪,也就是选一杯饮品。 这回雪明坐不住了—— ——随着货架的偏转,原本柜台后方的墙壁橱窗里是各类纪念币,大抵是为了应付不同差价做的展销品。金币的规格有大有小,能应付各种状况,根据冤大头的出价来提供等价物。 接下来就不是什么等价交换了。 酒保同样是红皮红眼,年轻而富有活力,满嘴尖利獠牙露出爽朗笑容。 他先是与诸位客人躬身行礼,紧接着便拿出酒具和各色原料。以及窖藏底酒等等珍品,除此之外还有不同大小的瓶罐,某些小罐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赤红色鳞粉,就像是癫狂蝶被研磨成粉之后,经过机械加工的冻干粉冲调饮品。 “我会为几位贵客准备展览中解渴助兴的饮品和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