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好人!我不会怀疑她!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吗?” 林克连忙扮作一副惶恐的神色:“不不不,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但是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先生——罪犯也能救人,罪犯也可以是好人,这些授血灾兽甚至能控制自己的肉身,改变神经结构,改变激素表达,改变情绪和气质。” 哈斯本看了一眼杜兰,又看了一眼弗拉薇亚。 最终他看了看耶稣圣像,再也不说什么了,径直朝着教堂大门而去。 等到碍事的愣头青离开,杜兰大姐和林克先生阴仄仄的说起谜语。 “宠物店的鸽子还好吗?” [小兄弟会的线人还好吗?] 林克小声答道:“原本有六只的,飞走了两只。” [四个被抓了,但还有两个逃出十一区了。] 杜兰:“从哪个养鸽场买来的?比起我老家的肉鸽,味道怎么样?” [哪个区域的零号站台?可靠吗?还要多久能回到四十八区?] 林克笑嘻嘻的答道:“这个请您放心。婚宴上您坐在四十一桌,包括左餐小食和酱料都会准备好。” [四十一区的零号站台,都是腿脚利索的机灵鬼,在杰洛和捷琳娜的婚礼上,您可以按照原计划打开餐盖,拿到对应的越狱道具,然后开始越狱计划。] 杜兰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林克。 “干得好,把餐品都准备齐全,我不会亏待你。” 林克:“能为小兄弟会服务,是我的荣幸。” 此时此刻,林克却煞有介事的多说了一句。 “他很生气,杜兰女士。” 杜兰:“为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能用暗语来解释了。 林克先生掏出圣经,对祷台的方向揭开扉页,特地避开老神父的耳目,并且躲过了监控。 扉页上密密麻麻写着来自小兄弟会的悲报。 [我亲爱的杜兰和弗拉薇亚,你们搞丢了红山石和FE204863——并且锒铛入狱,在黑德兰过了大半年的神仙日子。] [教祖对这件事非常上心,强烈怀疑你们早就背叛了小兄弟会——想要自证清白,就必须带着供品回去,至于这个供品是什么,你们自己把握吧。] [因为你们,小兄弟会失去了三只闪蝶,还有价值六十一万辉石货币的H16T致幻剂。] [调香师的门店里,弗拉薇亚不在岗位上,整个流水线这半年来产能缩减了百分之三十。] [知道教祖有多么想念你们吗?他恨不得把你们的腿都剁掉,绑在制毒车间里,每天都提供足量的兴奋剂来保证你们的工作进度。] [快到年底了,今年第三季和第四季财报非常难看,教祖在发红包的时候,怎么和小兄弟会的其他人解释呢?] [至于红山石,教祖没有去怪罪这件事——但是你们准备的礼物,一定得是诚意满满的,非常丰盛的,能让小兄弟会上下两千多个兄弟看过,都点头称道的极品才行。] [不然的话,两位女士,你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林克老先生立刻合上圣经,眼神暧昧脸带笑意。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祝您二位身体健康。” 等到林克离开—— ——杜兰紧紧抓着弗拉薇亚的手,满头的冷汗。 小兄弟会的教祖一直都是这对姐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个恐怖的男人真实身份成谜,一直都不用真容视人,只是依托于代理人来办事,行事狠厉毒辣,罪恶滔天。 如果说弗拉薇亚只是因为在飞机上,碰见了一个整容之后面容姣好的韩国女人,就要痛下杀手,这种疯子还能找到害人的借口,找到确切的逻辑来执行犯罪。 那么教祖曾经干过什么事呢? 他要弗拉薇亚制毒,软硬毒品分类五花八门,从神经递质到传统白面是缤纷多彩——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要卖出这些杀人无形的恶魔药剂,他算杰出的犯罪天才。 杜兰和弗拉薇亚之所以说——她们身上的罪过,枪毙几百次都不够偿。 将人送进欢愉殿堂的魔药,大多都出自弗拉薇亚之手。 杜兰作为共犯,利用时间线的能力为毒枭保驾护航。 她们已经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男人或女人,父母或儿女,无辜的人,或是自寻死路的人。 哪怕再强大的闪蝶,意志力再怎么坚强,都敌不过毒药的腐蚀。 她们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小兄弟会干活,就是丧尽天良罪大恶极,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杜兰...”弗拉薇亚小声与爱人说:“我们真的要和教祖作对吗?” 杜兰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弗拉薇亚接着说:“我们的一切,力量和财富,授血之身和荣华富贵,都是教祖赏赐给我们的...我...” 杜兰:“不,弗拉薇亚,你想错了,这些东西可不是教祖给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吸食毒品之后,变成尘埃和骸骨,用他们的元质换回来的。” 弗拉薇亚听见这句话时如遭雷击,僵住不动了。 所谓力量,所谓财富。 都是弗拉薇亚找的借口—— ——这对姐妹一直生活在教祖的恐怖阴影之下。 台上的老神父终于唱完了经,捧着一个礼盒,交到杜兰手里。 这也是杜兰小姐这半年来收到的第六个盒子,第六份礼物,作为虔诚的信徒应得的奖赏。 杜兰默不作声,带着弗拉薇亚来到教堂的拱廊转了一圈,看清外部墙垒的构造,抱着盒子匆匆回到了房间里。 她屏住呼吸,打开盒盖,里边有一只断手,形似蜥蜴的趾爪,还有一把淬火发蓝的锋利钢锥。 附带的纸张是教祖大人的告慰信。 “我的女儿们,这已经是第六个前来杀害你们的刺客了。” “这是星界战团的杂种绿毛蜥蜴,它们不希望我可爱的弗拉薇亚回到她温暖的家,毕竟我卖货,它们也卖货。我卖得多一点,它们就卖得少一点。” “我是如此关心你们,爱护你们,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们,你们也感受得到,我这个父亲就如沉默且强大的上帝,无时不刻都在看着你们。” “你们眼前的这只手,是我父爱如山的铁证。” “希望真如你们所说,回到零号站台时,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 ...... “他在看着我...”弗拉薇亚几乎惊恐到难以呼吸:“他在这座监狱里...” “别慌,亲爱的。”杜兰抚摸着爱人的下巴:“别慌...他在虚张声势,这头老妖怪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骗人。” 紧接着杜兰低下头,去亲吻爱人的耳垂。 “你越是害怕,他就越得意。” “这些礼盒是他送来恐吓我们的,要拉拢我们,要我们听话。” “弗拉薇亚,我们不能这么活下去了。” “他不在这座监狱里,如果他有这个本事,刚才我们和哈斯本·麦迪逊说了那么多话,他应该立刻就明白,立刻拿这个事情威胁我们了。” “毕竟那个小子是车站的军警——这件事在监狱里几乎人尽皆知。” “消息传到四十八区需要时间,这个盒子里的书信,看油墨的痕迹,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