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提米科玛迅速切换了视讯器界面背景,对接上2号能源桩的摄像头,能看到橘吉背部的场景,诺里调整着十字准心,对准橘吉肩胛位置,噗噗射出两道细细的绿色锁链。
橘吉的肩颈相连处爆裂开两朵血花,穿透她的是两枚十字星尖锥。诺里手速飞快,十几只拖着锁链的尖锥接连穿刺过橘吉肩背位置,她像是被缝在桩子上。
橘吉可能现在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疯狂地撕扯着身后连线,但是这些柔韧的绿色细线却不像防护光网那样容易破开。
“翠晶……”玖鸠惊愕地望着在台上拉丝的橘吉,就连她也看得出来那是什么,同为机械师的学员当然也认得出来,一时惊叫声此起彼伏。
多萝西娅早就忍不住了,到斐洛跟前抗议,“这样也行吗?我们现在是搏击对抗,她已经快把武器库搬上台了!”
“所以,你要替橘吉认输吗?”斐洛不为所动。
“什么?”多萝西娅愕然,她迅速瞄了一眼台上,“她现在还克制着呢,万一一会儿失控,我可不敢保证她会怎么样。”
斐洛皱起眉,“所以呢?我现在判定比赛终止,橘吉就输了,可以吗?”
多萝西娅又一怔,这期间大概两分钟的工夫,橘吉的暴走程度又上升了一些,血瞳不再流泪,好像已经干涸了,但是瞳仁放大很多,像两枚圆硕的血窟窿,挂在鬼一样的脸上。橘吉不再吼叫,而是安静了一些,她低下头,用血窟窿看看自己的手,整个人直径往前走。翠晶十字钩先是被拉紧,之后扑哧几声接连从她背后的创口被拉拽出来。橘吉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拖着一道鲜血慢慢向诺里靠近。
“把那个给我。”诺里平静地说。
“可是……那个不是最后的手段吗?”提米科玛迟疑着。
“现在就是最后时刻了。”诺里没有挪动,没有后退,平静地看着橘吉靠近。她的影子因为背后能源桩的关系,被投映得极其壮大,包围笼罩住正面的诺里。
“剂量需求多少?”
“所有。”
提米科玛断然拒绝了,“一次性注射全部剂量?这太危险了?万一……”
“万一死了是吗?你以为还有选择吗?”诺里打断它,“快点,起码我不想像一只小飞虫一样被橘吉捏死。”
提米科玛最终还是妥协了,它启动了最终的程序,装载在诺里战斗服内衬里的一串金属装置,在些微的推进声音里启动,附着在背脊两侧的液珠霎时清空,诺里抽搐了一下,像被一股无形气劲推动,整个人向后弯曲反弓起来。
橘吉已经走到了跟前,她抬起血瞳,看见面前的人形,抬起手想要捏住她。诺里被脚环带动着飞跃而起,侧踢在橘吉脑侧,这一脚踢得不轻,橘吉却纹丝没动,影子忽而闪烁了一下,诺里感觉自己被正面击中,这一拳就像被一坨水泥桩子击中,她感到自己的脸壳都整个扭折着掀翻了过去。
橘吉此刻处在一种十分诡异的镜界里,就像是……被气疯了之后,进入癫狂而蠢钝的慢动作里。她一击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住不动,又伸手去捏诺里的咽喉,之后,她看到对面的人将骨折的下颌捏正,一边发出咯嘣的声响,一边缓慢转过脸来,双眼散放着冰蓝色,虹膜上一圈蓝色光带,炽烈的光芒显得室内十分昏暗。
橘吉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仿佛一个怪物发现了另一个怪物。
玖鸠扑到斐洛身边,摇晃着他,“快点结束掉!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她们两个都已经疯了!!”
斐洛皱紧眉头,这几秒钟的工夫,台上的橘吉发出一声吼叫,振聋发聩在屋里扩散开,她一把掀开诺里,挥断了一侧的护栏,基本上半边的台子也塌毁下来。诺里捉住高台边缘稳定自己,扭转身体又扑上去,一拳捣中橘吉眼眶。
橘吉被打得偏过脸,也回了一拳,诺里连退两步,喷出一口血,滴滴哒哒地顺着唇齿破损处淌下来。两个人就像两只失去思想的动物,对着展开回合制拳击,你一拳我一拳地对打。
“停!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斐洛终于看不下去了,翻身上了台子,企图把两个人拉开。玖鸠紧随着他上来,直接扑中诺里,硬生生把她往后拖开。此时的诺里力大无穷,一个玖鸠竟然控制不住,几个机械师接连上台,夏味、瑟琳维亚搂住诺里;多萝西娅、桃乐丝框住橘吉,一群人使尽全力把两个人分开。
玖鸠心情复杂地看着诺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还有她野兽一样愤怒的挣扎,又看看对面,发现桃乐丝和多萝西娅都沾染了满身的鲜血,橘吉也没有显得好一些,她看着千疮百孔,被扎穿了很多窟窿。
斐洛飞快地确认了一下两个人的状况,感觉自己好像是玩脱了,他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样跟学院长和橘晴部长交代。
斐尔卓用了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考试,被他抽中的倒霉蛋是X组的平克.瑞欧。他刚刚跨上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斐尔卓一把捏住,举高高然后丢下台去。
平克仰躺在地上,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负责监考的代理考官囿雁走过来,确认了几句,“学员平克.瑞欧,你刚才是没站稳吗?”
“不是,我……”平克还没从懵逼里走出来,说话也不太利落。
“那你是因为没做好开始的准备?”
“不……是的,我是没准备,但是……”
“他准不准备也一定会输的。”斐尔卓翻下台,“我考完了,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按照规定,你要等到本班所有学员的考试结束才能走。”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斐尔卓抑制不住地烦躁,他知道囿雁是个顽固不变通的人,想要得到她的特殊批准恐怕非常难。
“你可以通过加油鼓劲的方式,让大家快点考完。”
斐尔卓只有无奈,“剩下5场,我只是提前一会儿离场,我有点事情要去找斐洛。”
“他来了。”囿雁忽然说,从门口快步进来的人就是斐洛,他匆忙地几步到了囿雁身边,同时跟斐尔卓摆摆手,说:“你走吧,那边已经完了。”
对斐洛,斐尔卓跟他相处多年已经非常了解了,看见他这副不欲多讲的模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