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就只能打个哈哈,“你、你今天玩得挺朴素啊,我以为你应该玩挺花呢。”
诺里心里揣着别的事,嘴上随便地应付几句,“随便玩玩,随便玩玩。”
玖鸠的眼光转到婓尔卓身上,看见他一点羞赧或者急切都没有,反而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尴尬。
终于打开了房间门,婓尔卓如临大赦地一头扎进去,诺里刚要跟着迈步进去,忽然又转回来,扒着门框问玖鸠:“你……这次是随便玩玩?还是认真的?”
玖鸠不太耐烦,一把抓住克里斯,留下一句:“你管得着吗?”就钻进了房间。
诺里回到房间里,看见婓尔卓站在中间位置。提米科玛自动跑到充电架上挂机休眠了。他终于问:“好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想干什么,可以说了。”
诺里把床单掀起来,露出床铺下的空洞,“你、你能暂且进去……吗?”
婓尔卓看看她,看看床底下,又看看她,“你……是在玩什么?这次我真的没看懂。”
诺里不大愿意仔细解释千佐多零的事,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婓尔卓如果知道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定不太妙了。于是磕磕巴巴地说:“你躲进去,半夜就、就会有惊喜了。”
他静止了一会儿,没说什么钻进床底下。
“哦对了,”诺里也把脑袋钻进床单下的空间,努力看着黑暗里的婓尔卓的轮廓,“你可以先睡在床上,等到午夜的时间,或者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再迅速钻进床下。”
他平躺在地上,无奈地扭过脸,“不用了,我执行过一些潜伏任务,趴在烂泥塘里几天几夜也试过,这不算什么。”
“好吧……”她缩回床上,“不过你别不小心睡着了。”
婓尔卓无奈地摇摇头,他的人格模型设置和夏娃几乎完全不同,他的好奇心很少,目标坚定,性格甚至算是古板。和好奇宝宝一样的夏娃就是两个极端。
半个小时之后,诺里的呼吸已经舒缓平稳,她已经睡着了。婓尔卓依然保持着清醒,他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来自窗口的方向。根据灵便的耳力,他能准确分析出,一定有一个灵巧迅敏的人,悄无声息打开了窗子,从外面翻进来。
一双脚步慢慢走近了诺里的床铺,婓尔卓还静止在原地,但他的双眼在黑暗中已经散射着寒凉的精光。
一只手,慢慢地朝着诺里的方向伸过来,把她脸上有些散乱的金发拨开,露出睡得毫无知觉的小脸。那只手的骨骼凸出,隐隐露出缠裹着肌肉的青筋,十根指头很长,手指间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和粗粝的薄茧。
婓尔卓再也忍纳不住,一撑地面跳转出来,一脚扫中了那个人,把他掀飞出去了。
千佐多零迅速地起身,双方在黑暗中面对面对峙着,但他们的暗夜视觉都十分良好,清晰地看见了对面的冤家。他有点懵,猛然间弄不懂眼前的情况。婓尔卓已经快要气疯了,但是他又不想大吵大闹弄醒了诺里,所以用愤怒的气音问:
“你在这干什么?”
千佐多零若有所思,带着淡淡的失落,“她找你来堵我?她防备我?”
“那不然呢?”婓尔卓渐渐收敛的愤怒,冷静了很多,人也由炽热的状态转为冰凉的寒意,“也许我们也该谈谈了,但是我知道没什么好谈的,你是个疯子,语言交流没有结果的,直接动手吧。”
两个人各占据着房间两端,隔着中间的床和上面睡得一无所知的诺里。他们眼光相交的瞬间,就以迅雷之姿向中间闪烁而去,流动的风声搅乱了整个房间,他们瞬息之间交手了几个来回,凌空飞跃,流转往替,但是都避免发出过大的声音。
诺里轻轻地嗫喏了一声,他们两个瞬息僵硬住,凝滞在原地,看着她缓缓地翻了个身,发出小狗一样的轻哼,然后又睡着了。
婓尔卓用口型无声地说:“去外面?”
千佐多零瞄了一眼床上的诺里,也用口型回答:“我能够让她陷入深度睡眠,不会醒过来,等我一下。”
婓尔卓的眼光变得极度危险了,他寒凉的眸子注视着对面的千佐多零,看见他手持着一件奇怪的道具,对着诺里照射了一下,然后就放下心来,转过身放开了声音,响亮地说:“以前,有一阵子,十所圣杰刚刚疯了那会儿,他经常失眠。所以就发明了这件小道具,能让他的程序马上无条件陷入深度睡眠,这件道具当时救了他。”
婓尔卓回答他的,是当面一拳,正正好凿在他的脸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