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次私会面后,赫尔曼开始长久地凝视诺瓦的背影。 他获得了苏黎斯,享受了十年有她相伴的生活,却让她这样不幸。 该死。 只要他死了,苏黎斯自然不用再去琢磨什么腺体摘除了。 赫尔曼最昏的一次,诺瓦转身后,他对着他的背影举起了枪。 直觉让诺瓦迅速回,“你干什么?” “没事。”他又放枪。 在他距离疯狂只差一步,苏黎斯先行做出了选择。 那一阵他在为首次竞选组建团队,正是事务繁忙的候,诺瓦却一连三没有音讯。 他派了私家侦探,得到的消息是伯爵夫人失踪,诺瓦离开帝都去寻找了。 相比毫绪的诺瓦,赫尔曼清楚苏黎斯有可能的去向。 也是他从诊所病床上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苏黎斯。 “成功了。”苏黎斯虚弱地微笑,声音低沉“摆脱了信息素……想要过梦想的正常生活……” 但是正常生活永远不会来临。 摘除腺体的发症让她免疫力崩溃,回到帝都住进了菌玻璃房,诺瓦需要穿着全套防护服才能进入病房和她聊。 这样,她幸福吗? 他站在病房楼,仰着那扇窗户。 这是她梦想的生活吗? 苏黎斯的正常生活坚持了两个月,有一,医院来电告诉赫尔曼,苏黎斯伤口感染了,一切都在失控。 还要继续旁观吗?他问自己,他要永远失去苏黎斯了。 赫尔曼匿名找了雇佣军,秘密将诺瓦绑架关押,对宣称是政敌所为。 在引起帝都轩然大波后,他独自一人进入病房,终于见到病痛折磨的苏黎斯。 苏黎斯的家族是没落贵族,她是真正的大小姐,当年她的一切都让赫尔曼深深着迷。 她精护理长发,为了皮肤白皙不肯晒一秒钟太阳,签名字会用特殊的花体,她会唱动听的荆棘鸟之歌,眼睛闪闪发亮。 但是现在,她枯萎了。 苏黎斯从昏迷慢慢睁眼,“疼……”她低声说。 有人走过来,替她打开止痛泵。 疼痛消失后她状态了一些,她发现这次醒来后身上插着的管子都没有了,只剩止痛泵,身边为她打开止痛泵的人也没有穿防护服。 她以为是诺瓦,“不用穿了吗……” 她视线上移,到对方的脸愣住了。 赫尔曼用指尖触摸她的额间细绒的发,“不穿了,也不用药了。” “诺瓦……” “他,只是现在不能来见你。” 苏黎斯居然没有疑问,“……” 苏黎斯在迅速衰弱,眼神渐渐暗淡,昏迷的间越来越长,说出的句子越来越短。 到候了。 他不吃不喝坐在病床前,凝望她的脸,偶尔会想一想如果当初他对诺瓦发起决斗会如,如果他抛弃一切带走苏黎斯会怎么样,但更多候他脑子里是空白的。 他忽然想起她唱过的那首歌。 “黑夜诞生的荆棘鸟啊,展开瘦弱的翅膀……” 苏黎斯从昏迷清醒,眼睛半睁着,转过来他。 “灾难是它的神明,死亡是它的梦境。” 苏黎斯的嘴唇翕动,他俯身贴近她,听见她在轻声哼唱:“如果……感到怯弱……将它撕……交给……” 她露出几乎法察觉到的笑容,“不会……害怕……” 赫尔曼攥住她的手,“。” 诺瓦终于军方解救出来,迎接他的是妻子骨灰罐,还有儿子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不接受这个事实,想要打开骨灰罐查,尤里安一拳击脸颊。 他脚步踉跄,抱着骨灰罐跌落在地,尤里安居然还要挣脱旁人再次扑上来。 小小的少年已经可以发出让人颤的怒吼了,泪水鼻涕在他脸上混合,衣服撕坏,整个人狼狈之极。 而诺瓦只是抱着骨灰罐坐在地上,面表情,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他。 赫尔曼远远站在一边着,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 路边停着他的车,他拉开车门坐上后座。 “们走吧。”他说。 司机以为是对自己说话,“的长官。” 赫尔曼侧,着放在身边的白瓷骨灰罐,伸出手掌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