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高楼。 主楼的照片拍得很好,云清放大保存到了手机上。 面的楼里时不时会有人贴出自己拍的照片,云清挑着好看的保存到手机里,他慢慢滑动着手机,前面大多是看热闹的,到中间风向却猛然变了。 云清看着那个把喊话让他离开贺池的楼层一一回怼回去的小号,总算明之前他从浴室出时贺池是在做什么了。 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云清又好笑又觉得心软,他调对话框,正打算回复时贺池的声音在浴室里响:“清清,我忘记拿浴巾了。” 云清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去拿浴巾,他打开浴室的门,把浴巾放到置物架上便打算离开,淋浴房被雾气沾满的玻璃门却猛打开,云清还没反应过便被拽了进去。 热气弥漫,云清身上的睡衣瞬间被热水淋湿,他抬头想质问贺池,身前的人却顺势凑上夺走了他的呼吸。 唇齿间的呼吸灼热,熟悉的热意上涌,他很快便顾不上去怪罪贺池将他刚洗干净的一身弄湿。 水声淹没了其余的动静,玻璃门上指印凌乱。 贺池压抑了一整天的激动喜悦在这一刻全然释放出,云清又尝不是如此,细微的痛意刺激着神经,身里的感觉显得愈发清晰滚烫。 贺池唤他名字的声音时近时远,每一次呼唤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着他的怕和庆幸。 他抬手揽住身前人的肩背,和他一沉入混乱的浪潮之中。 失而复得,人生幸事。 便沉沦罢。 —— 次日,贺池得很早。 怀里的人睡得很沉,他亲了亲云清的嘴角,神情满是餍足。 虽然睡得很晚,他精神却极好,他换上昨天领回洗净烘干的军训服,发了条消息到云清手机上,便离开了公寓。 既然已经找到云清,自然要安稳下好好过日子,他这一世不再是帝王,不用再负担天下兴衰,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一生,和云清一。 A大是华国最高的学府,他自是要好好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才能有所建树,只是想这个他便有郁闷,云清只比他大了两岁,却是比他高了足足六届,对比,他确实不够厉害。 他的清清这么优秀,觊觎他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但他昨晚顺着网友的指路看到了之前的帖子,知云清在之前就是一朵谁也摘不走的高岭之花,一直独身一人。 原整整两世,他们都只有对方一人。 所以就算论坛那人妄图拆散他和清清也没有用,他和清清就是最配的。 贺池走进操场,军训还没开始,他坐在看台上,全然无视投注在他身上的各视线,摸出手机给云清了一个定时送达的外卖。 总吃外卖不健康,得请个做饭的阿姨,贺池想。 集合的哨声响,他收手机,往指定的集合区域靠过去。 军训总是枯燥的,复的动作训练,再加上太阳炙烤,让平时缺乏锻炼的学生们叫苦不迭,好不容易听教官喊了休息,纷纷跑去超市买水。 贺池到休息区喝了两口早上过时顺手买的水,没有和大去挤超市,不说前世,便是现在的身也是长于运动,这样的力消耗对他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喝完水他回到方阵,盘腿坐在上休息,太阳被云朵遮住,让他们得了片刻阴凉,他微微抬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这样融入人群的感觉对他说甚至是新奇的,却并不坏。 这个时代不再需要君主,大部分人都不用担心温饱,普通人也能过得很好,真好。 不知大瑜的世,是否也能这样繁荣昌盛。 人群里突然传的哄声打断了贺池的思绪,他收回视线,将水放回原处,对众人的热闹并不感兴趣。 哄声越越大,贺池皱了皱眉,正想转身,颊侧突然贴上一个带着凉意的瓶子,熟悉的声音随之响:“好高冷呀,小学弟。” 贺池转过身,便见云清笑盈盈站在他跟前,手里举着一瓶冰水:“喏,快喝。” “清清,你怎么了?” 身侧一直人人往,他并没注意到云清的靠近,此刻当真是惊喜交加,他脸上绽出笑,接过水拧开三两口灌下去半瓶,只觉得这个牌子的水比其它的都要甜。 云清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自然是替我们圆圆正名,免得有人胡说。” 两人昨天在论坛盖了那么一个高楼,吃瓜群众自然不少,云清刚走进操场便有人哄,此时见到两人互动哄声更大,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了。 “咳。”贺池呛了一下,他没想到那个帖子楼那么高,云清竟然都看了。 他放下水,故作不知皱眉:“谁胡说?” 云清却没应他,他伸手理了理贺池的帽子,勾嘴角:“我们圆圆真帅。” 贺池肩宽腿长,腰背挺直,军训服穿在他身上,好看得和别人像是不在一个次元,前世杀伐断的君王气势被他尽数收敛,却也偶尔在不经意间泄露分毫,和这一身迷彩服分外相衬。 云清退几步拿出手机,本想让他摆出刚才那个拧眉反问的表情,看着取景框里压抑着嘴角、眼里都是高兴的人却咽回了想说的话。 他按下快门,将这一幕留在了手机里。 没有血海深仇、不必伪装卖傻的十八岁的贺池,本该是这个模样。 他收手机,笑着:“我走了,中午等你吃饭。” 贺池走过,克制握了握他的手:“嗯,训练结束了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