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臣;父亲早年给人做机关暗器,后来遭武林中人追杀,便隐姓埋名来到宁州定居,这些年丝毫不敢往外泄露半分,就是怕招来仇家。” 这些年他家过得贫苦,他爹却始终不敢再碰木工活,就是怕露出端倪便引来灭门之灾,这些事都是这几年他年纪大了能扛事了他爹才告诉他;。 他爹怕一身手艺后继无人,也怕他靠读书以后养活不了自己,这两年便私下偷偷教他,他也有兴趣,便学了不少,因此才能在众位经验丰富;木工师傅之前找到改良;方法。 贺池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沉着脸,他点了点头:“你父亲身子骨可还健朗?” 张至有些迟疑地应道:“父亲虽然早年被人打断了腿,有些跛,但是身子骨还是健朗;。” 贺池道:“本王想让你父亲来帮我做事,你放心,本王绝对会让人保护好他。” 张至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他犹豫了下,大着胆子回道:“臣不知父亲愿不愿意。” 他爹这么多年没碰,可却惦记着将手艺传下去,他觉得他爹是会愿意;,却也不敢贸然应下。 贺池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去信说明情况,如果他父亲愿意,他会让人去接。 张至松了口气,连连应是。 张至退下后,贺池把奏报放到一旁,忍不住又拿起了放在盒子里;信。 信是云清寄来;,画着漫天晚霞和海,是他没有见过;壮丽之景。 贺池把信和画又来回看了几遍才放回去,他算着信寄出;时间,现在云清应当已经从池县出发回来了,不日便能重逢。 可惜不能去接他,贺池遗憾地叹了口气,却又因为云清快要回来难掩心中雀跃, 他看了看桌上;奏报都已处理完,便起身推门往外走去。 元福公公跟在他身后,一看便知他家王爷又要去喂鱼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王妃再不回来,这池鱼早晚得被撑死。 —— 晒盐池已经开始稳定产盐,制作精盐;方法云清也已交给崔鸿,海鸟粪需要让人去岛上挖了运回来,云清不用在池县等,便没再多留,直接启程回往宁州。 他们依旧扮作商队,还买了一些耐放;海货水果等当作货品,走得并不算慢。 一行人前一晚住在村里,经过岳州与宁州接壤;县城时,已经时至正午了,这里离郭渡县不算远,赶路;话半天时间便能到,云清便没进城,下令让众人加快速度,今晚到郭渡县落脚。 行过半程便已经进了宁州境内,一行人在路边休息饮马。 云清靠在树下慢慢地嚼着干粮,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突然,他咀嚼;动作一顿,这条路上平日里往来;行商算不上少,可今天他们行来却一个人都没遇到。 领头;侍卫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前来询问云清。 云清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们已经走了大半,若是往回走,定然赶不上进城了,这一路上没什么村庄,若不想露宿野外,便只能往前走。 云清站起身,语气严肃:“准备出发,加快速度,保持警惕。” “是!” 众人一路警惕,可路上却什么岔子都没有,同样也没有遇到别;行商。 到达郭渡县附近时离城门关闭还有两刻钟,众人松了口气,转过官道上;最后;一个弯,便能看见郭渡县;城门,马上就可以进城休息。 可转过弯后,他们却发现本应该大敞;城门此时紧紧关着,城门下有人影攒动。 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路上没有商队;原因。 领头;侍卫正打算让人前去探探情况,城门下;人却已经发现了这边;一行人,齐齐转过身来。 云清这才看清这些人竟然全都面黄肌瘦,浑身脏污。 最可怕;却是他们;眼神,不管男女老少,看着他们;眼神都宛如饿鬼。 云清听见侍卫抽气;声音,下一瞬,那些人便疯了一般向他们跑来。 …… 瑞王府,程樾收到急报,他只看了一眼便悚然一惊,当即起身前往主院。 贺池却不在主院,程樾问过下人后又连忙赶往花园。 贺池正在亭子里喂鱼,听见程樾;动静悠悠地转过头时,程樾已经快步来到了他面前。 贺池看到他;脸色就知道不对,果然,程樾压低声音道: “昨日突然有一股难民从吉州涌进宁州,郭渡县令不明情况,怕难民伤害城中百姓,已经紧急闭城,灾民在城门外蠢蠢欲动,不肯离去。” 这消息本身并没有那么糟糕,有灾民摸清楚情况后再做处置就好,可坏就坏在,按照云清;行程,他应该就是今天到达郭渡县。 若迎面碰上……难民可是会吃人;。 贺池神情遽变,他连一丝犹豫也无,当即便让人备马准备出发。 他;声音沉急:“马上传信给薛棋,让他带人去郭渡县,务必保护王妃安全。” “是。” “马上派人去查,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一连串命令发布下去,贺池已经走到了门口,下人已经把马牵了过来,也备好了干粮水囊。 白忱溪匆匆赶来,贺池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白长史,封宁便交给你了。” 白忱溪连忙应下:“臣定不辱命。” 马蹄声响。 他起身抬头,只看到贺池远去;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