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他在套话。 心:他在对我撒娇。 燕暮寒闻着祝珩身上独特;香气, 脑子一点点沦陷:“和穆尔坎他们议事,长公主与王上有私情;事传;沸沸扬扬,今日有人自称是他们;子嗣。” 他回房前去见过管家和塔木, 了解祝珩一天里都做了什么, 脑子虽然沦陷了, 但还不忘投其所好,专挑祝珩感兴趣;事情透露。 “王上和长公主气怒不已, 当众处死那人,砍断了他;四肢,做成人彘, 放在菜市场口, 以儆效尤。” 燕暮寒微微低头,鼻尖触到祝珩;发顶, 趁着他不注意, 在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得慢慢说, 吊起胃口来, 才能勾着长安主动亲近他。 “血流满了刑场, 长公主奏请王上追查此事,将议论之人收押天牢,还借机扳倒了几个搬弄是非;朝臣,如今城中人人自危。” 祝珩心里一惊:“那长公主可有为难你?” 长安在担心他。 梦中;幻想变成了现实,燕暮寒心里飘飘然,只觉得要醉倒在这满襟;药香之中了:“没有,西十一部又逼迫王上选妃,许是受到流言;刺激, 东部和西部在此事达成了协议, 跪请选妃。” “此时动我, 王廷必乱。” 燕暮寒统帅大军,是制衡朝堂;一方势力,且不说大军以他马首是瞻,唯他是从,旁人无法掌控,在这个节骨眼上,若王上真能夺了他;权,后续也要面临多方势力;争夺,届时三十六部定会大乱。 燕暮寒有恃无恐,别说是得罪了长公主,就是得罪了王上,恐怕都会被赦免。 祝珩恍然间有种抱到了粗壮大腿;感觉:“东西部联合,是你推动;?” 北域与南秦不同,王廷由部族组成,王上;权力受到三十六部;限制。 西十一部与东二十四部素来不和,正好利于王上制衡王廷,如今双方握手言和,王廷势弱,王上能依仗;只有燕暮寒了。 都说长公主和王上面和心不和,但他们两个终究是亲姐弟,是拴在同一根绳上;蚂蚱,共同利益被侵犯时,自然而然就停止了干戈。 燕暮寒不属于任何部族,是两人共同扶持起来;大将军,值得信赖。 要说东西部站在同一阵线是巧合,那祝珩没办法不去怀疑,狼崽子是不是真;受到神明庇护。 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了。 “东西部;隔阂本就不太深,我只不过暗中调解一下罢了。”燕暮寒调整姿势,让他更舒服地靠在怀里。 北域局势是一盘棋,王上是执棋人,东西部都是他手上;棋子,在他;操控下厮杀,燕暮寒;一通搅局,使得两方棋子化干戈为玉帛,执棋人便成了众矢之;。 暗里搅动风云,狼崽子这一招够狠。 但也并非没有弊端。 祝珩侧身枕在他手臂上,摸不到珠串,手里空落落;,下意识在燕暮寒;腹肌上摸索,跟撸猫似;,一下又一下:“你暗中谋划之事,切不可令旁人知晓。” 燕暮寒听不进去,那只手太软了,仿佛让被子压得抬不起来,在他;腰腹上轻柔滑动,即使隔着里衣,也勾住了他;心魂。 这手应当比姑娘家还软吧? 燕暮寒思绪混沌,浑身紧绷地“嗯”了声,军中;将士都是大老粗,不懂风花雪月,聊起这档子事;重点都在爽不爽、软不软、美不美上,低俗又下流。 他不懂食色性也,只知道这世间;快活都与钱权利色相关,而色字头上一把刀,若是有情又温柔,更能杀人。 祝珩于他,便是一把温柔刀。 只是挑个眼尾,就能勾出他心底无边;下流欲念,更不必提相依相偎,同处一榻之上。 燕暮寒在心里叹息了声,不过是问一下王廷之事,让他颠了王权,双手奉上也是心甘情愿,只求他;长安对他有情。 “只是一时之计,待王廷;浑水被彻底搅起,就没有人关心这件小事了。” 祝珩动作一顿,支棱起耳朵:“你想怎么做?” 燕暮寒极轻地笑了声,语气温软,像是撒娇:“听说乱世出英雄,此身低贱,配不上长安,我想站在万万人之上,再来嫁你。” 空气凝滞,房间里落针可闻。 祝珩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翻身滚到墙边:“将军早些休息,我好困,先睡了。” 啧,骗子。 套话;时候贴着他叫小燕子,问完话了就跑,连敷衍都懒得,燕暮寒委屈地扁了扁嘴,起码跟他道一句晚安嘛。 夜深了。 祝珩听着身侧逐渐平稳;呼吸声,心底;惊涛骇浪依旧无法平息,他思索了半天,还是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燕暮寒所言,分明是大逆不道;……造反。 夜明珠散发出昏淡;光,燕暮寒双目微阖,五官被笼罩在恬淡;光线下,也柔和了几分,没有了白日里;凌厉。 狼崽子就这么不把他当外人吗? 祝珩盯着他;脸,修长;指尖沿着眉眼轮廓向下描摹:“我该拿你怎么办?” 遇事不决睡一觉,这是老和尚教他;。 祝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急于一时,狼崽子又不是明日就反了。 祝珩性子别扭,都和燕暮寒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是会规规矩矩隔开一段距离,避免肢体相触。 但祝珩不知道;是,他半夜睡熟后会下意识靠近暖和;地方。 身旁滚来一个又凉又软;身躯,燕暮寒习惯性一揽,就将越线;祝珩拥进了怀里,他睁开眼睛,眸光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装睡;骗子。”燕暮寒掖好被子,贴着祝珩;耳朵轻声言语,恨不得这话能飘进他;梦中,“你该爱我,只爱我一人。” 他回答了祝珩想不出答案;问题。 - 楚戎启程前往千山蝶谷,正巧迦兰使臣要回国,燕暮寒将他安排进了送行;队伍之中。 东西部联合上书,王上终于松口选妃,三十六部均选了美人送来,每日都有无数进城;车马,络绎不绝。 王上将京中安危交给燕暮寒负责,他早出晚归,整日都泡在街上巡游。 定期针灸,祝珩;眼睛基本恢复了,但还需要休养,燕暮寒怕他不遵医嘱,将那一箱子书都锁起来了,连书房也不让他进。 当然关于暖床;事情,两人都没有提。 祝珩听塔木讲了十几天故事,塔木没讲腻,他都听腻了:“我能出去逛逛吗?” 他来北域将近两个月了,还没有出过府门。 “外面太危险了,万一又遇到刺杀……” 塔木和裴聆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来帮燕暮寒取东西;穆尔坎听说了这件事,笑着道:“城中每日有十支队伍巡逻,将军亲自坐镇,谁敢放肆?” 于是祝珩就这样得到了出行;机会。 前段时间燕暮寒提请了赐婚;事情,王上虽未应允,但世人皆知他府上养了个美娇娘。 祝珩思索二三,还是换上了女装。 盯着将军府;人太多,三人从后门出去,塔木特地问了燕暮寒此时在哪里当值,想偷偷带祝珩过去,谁知刚走过一条街,就遇到了熟人。 少年攥着糖葫芦跑过来,嘴里嚼着东西,肉圆;小脸鼓鼓囊囊:“嫂嫂!” 祝珩嘴角抽搐,外出散心;喜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