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体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劳烦陛下关心,大夫看过舍妹,胳膊上的刀伤也用了药。”聂羽宁说的模糊,既没有说伤得不严重,也没有夸大其词。顿了顿,她又道:“只是另一位公子伤得很严重,到现在卧床不起,昏迷不醒。”
元晖帝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北渊隐瞒不报,担心聂家的丫头受伤严重,难以善了。
“幸好贵府的姑娘运气好,没有什么事。”元晖帝笑着说道,话锋一转,又道:“至于另一个人,朕让御医过去看看,从宫中拨药救治,聂三姑娘就不用烦恼了。”
听到这里,秦谦和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陛下这话说得有失水准,怎么着?还想要包庇北渊人不成?
聂羽宁笑而不答,挑眉看向北渊诸人,特别是对上郑翟骄傲的眉眼,她道:“那不知道陛下招我等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北渊六王子得知侍从挑衅你们家姑娘,还伤了你们家姑娘,心中惭愧,又担心双方误会加深,特意来找朕从中解释说和。”元晖帝摸了摸胡须,笑盈盈道:“既然是误会一场,朕就替你们做主,双方和解。”
秦谦和为元晖帝的无耻震惊,阻拦道:“陛下,此事处理的草率,不能全听北渊的一面之词,还请您三思。”
元晖帝看了看聂羽宁凝重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秦谦和的冷肃目光,压下心底的不悦,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道聂三姑娘还有什么要求?或者补偿?”
“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北渊使团交出伤害舍妹与容景行公子的元凶,然后请陛下召集各国使者与百官,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聂羽宁想都没想,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显然经过仔细思考过的。
还未等元晖帝发话,郑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
这些侍卫是受他的指使动手,他将人交出去,让大楚人处置,这事传回北渊,还让他怎么御下?
副使跟着走出来帮腔,“楚皇陛下,这些侍卫是北渊人,犯了错,也该由我们北渊人处罚,还请楚皇陛下见谅。”
“而且,我们北渊人骁勇善战,不惧比试,就算输了也是愿赌服输。”
秦谦和不高兴了,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副使说得没错,按照我们北渊的规矩,愿赌服输,只是考虑到你们大楚的规矩,所以才有此一遭。”六王子郑翟毫不心虚,颇为挑衅地看着聂羽宁,笑道:“最近孤王听人说聂三姑娘曾被人誉为大楚天骄,师承大楚镇南王与第一才子,难道那两位没有教你愿赌服输的规矩?还是你的老师们也输不起?”
元晖帝暗道不好,这个郑翟不会激怒聂羽宁吧?
谁不知道聂羽宁有多尊重裴锋与文贞二师,北渊如此诋毁他们,恐怕……
然而,聂羽宁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暴怒,面色宁静无波,宁静中带着一丝微笑,“好一个愿赌服输!”
秦谦和心里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异常的聂羽宁,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话锋一转,聂羽宁朝着北渊使者挑眉笑道:“多说无益,不如就按照你们北渊的规则解决此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想来六王子和诸位勇士不会不敢吧?”
“有何不敢?”郑翟爽快答应,眼珠子一转,又提出一个要求,“聂三姑娘,你要想孤王下场比试,可得你云州聂家出一个领头人,这人非外姓之人,也非家中奴仆。”
众人蹙眉,这六王子不是刁难人吗?云州聂家还有谁能够上场?
聂羽宁没有其他人的顾虑,答应得也爽快。
“当然。”
郑翟当真好奇,这女子当真有备而来,他不禁问道:“不知道你们云州聂家出谁?你那个更小的妹妹吗?”
“不是,是我!”聂羽宁接过内侍寻来的笔墨纸砚,当众写下两份军令状,“六王子,有道是刀剑无眼,为免比试时伤了两家和气,你我签下这份军令状,围猎场上,生死勿论,各安天命。”
众人大惊失色,这姑娘是想玩命吧?
秦谦和忍不住皱眉,想要阻拦她,但是对上她认真坚定的目光,犹豫了。
此时此刻的聂羽宁,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另一面,陌生至极。她身上,当真有许多秘密。
虽然他知道不应该多想,却还是忍不住心底泛着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羽儿,她当真很在意她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