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巫师说完咒语之后,他全身无力跪倒在原地。
他的魔法加持也是有时间限制,可国王此次出动了五千名士兵,加血之后的五千人活捉列森带来的圣灵武士也不需要很大的功夫。
尽管他累的仿若即将一命归西,仍得意地对着辛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愚蠢的地源人,你们就等死……”
可他找不见辛基在哪儿。
辛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下了灯塔,他眼疾手快用弯刀勾住了突出的一块钢筋,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而跪在原地没有及时逃走的水色巫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水晶球出现裂痕旋即粉碎。
空中翻涌的狂风用一种席卷一切的速度,轰然向前,把他从塔尖推落,肉/体/粉身碎骨。
水色巫师原本以为所有士兵会雄起轻松地将列森的圣灵武士压制,可临死前都没有迎来他意想到的场面。
水源士兵被那股海啸般的力量推倒了。
城上那些年久失修的房屋也被巨大气流卷动翻起,轰然倒塌。
一声一声的爆炸此起彼伏,砖瓦四处激射,尘埃弥漫一片,覆在躲避不及的士兵身上。
等一片沉寂之时,战斗已然结束。
这股压倒性的力量源自于停泊在海面的那艘小船。
——奈奈用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她复刻曾经第一次碰剑的那出乌龙,让自己的血和黎明之剑产生反应,释放出的力量挽救几乎一边倒的局势。
这次奈奈狠心下了强劲儿,划开个大口子,那股气流以她为中心向周围散去,海面泛起阵阵波浪,旋即也把她自己的那艘小船给震得老远。
她的右手鲜血直流,躺在前甲板上,不管列森看不看得见,她都有气无力地朝对岸上比了一个胜利的耶。
奈奈还试图把自己流出来的血继续滴到剑身之上。
但意料之外的,剩下的血再也没有和它起反应了。
咋回事啊?难不成这个放大招也需要AD吗?
奈奈再用剑身在自己的伤口上抹了一遍,它依旧安安静静的,仅有第二次接触她血的剑刃发着光,含有灵气。
不合理不合理。
果然就是一把贪心剑,总是要第一滴血。
古人用血肉炼剑,就是让整个人置身于火炉之中,火漫过人的身体,那吃进剑里都是第一滴血。
若不要自己玉石俱焚却又让它彻底复活,得自/残多少次花多少血才能喂饱它?
不过细细观察起来,剑刃处光芒流动的范围增加了,不是上一次那么一小片。
奈奈觉得自己牛逼极了,同时……
也累极了。
她心想也没割腕啊,怎么着也不会失血过多吧……?
能不能来个人开艘船把自己带回去啊……她实在是没力气划桨了。
奈奈越来越想磕上眼睛,但她又迅速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强制让自己清醒。
她还飘在海上,如果就这么倒下了,还不知道醒来飘到了哪儿。
奈奈迷茫地躺着,看着天空。
理智告诉她得划回去了,不然越飘越远,大家都找不到她。
但身体不行,她软绵绵的,只想睡觉。
她忽然知道为什么之前昏迷了四天。
这剑吃///人□□力,使用一次就会元气大伤。
上次只是割了一个小口子就睡了四天,如今看这伤势不得睡上个把半个月……
再醒来估计已经成海上干尸了。
不知休息了多久,奈奈隐约中看到海中有一道被划开的水流,涟漪阵阵,往她这个方向而来。
奈奈拖着疲惫的身子,把沉重的脑袋磕在木浆边,眯眼,想使劲看清水底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一双大掌抓住了船侧,把他的身体撑起来。
小船差点往一侧倒去。
是列森。
他来救她了。
水珠像发亮的宝石一样,从他英气逼人的立体五官上一颗一颗滚落。
水润湿了他紧抿的唇瓣,看上去竟异常诱人与性感。
奈奈不由自主地让他脖颈下方看去,水珠顺着他粗/壮脖子上的脉络和锁骨往下/流,薄薄的羊毛衫紧贴着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勾勒着荷尔蒙满满的线条。
晕了晕了……型男出水。
他翻到小船上,动作极大,让船身微微渗进了一些海水。
列森把奈奈抱在怀里,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用嘴撕出一块布料,为她止血。
他的胸膛暖的像发热的火炉一样,奈奈能听见他缓慢却沉稳的心跳,如同滴答滴答的钟声一样。
他上身对她袒露,臂膀坚硬,奈奈可以看得清他那骏马刺青,像古老的刻纹一样神秘,却又活灵活现。
他在给她包扎,他的肌肉在动……
呜呜呜呜呜晕了晕了。
奈奈抬头看向列森,天空越变越蓝,他的脸逆着光,眼窝深陷,紧皱眉头,没有一丝松懈。
刚才这么多人围着他的武士们,他都没有漏出一丝一毫事态凝重的表情。
奈奈语气孱弱地提醒他:“我还没死。”
他自己也说过的,他们不会死的。
列森没有说话。
他神色严峻,沉默着帮她把手臂止血包好。
她的手白白净净的,和他的粗粝不同,柔软无比,在明亮天色的照耀下白皙晃眼。
列森手下没个轻重,用布料缠绕时奈奈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问:“痛?”
列森只是表示担心,但他那拧眉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来,反倒收敛着几分怒色。
奈奈见此缩缩脖子,又没了那股刺人的胆子:“没有。”
列森眉拧的更深,左眉峰上的刀疤隐隐泛白,不怒自威:“说实话。”
奈奈:“痛!”
你力气多大你心里也没点数。
列森压根没觉得自己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