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森发问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就像狼碰到了猎物,下一秒就准备伺机而动。
奈奈却没在怕的。
她本以为他只是生气自己在外损坏他身为地源首领的名誉,但却没想到计较这个。
计较这个,她便更加有缘由了。
她双手环胸,气势仿佛从脚底下猛地冲上来。
“怎么了,那女的明显跟那男的有一腿还叫对方哥哥,我叫你哥哥怎么了?”
列森立在原地,低头看她狐假虎威的样子,说:“他们就是兄妹。”
奈奈听他那肯定的语气,略带醋意地呛了一声:“哦?你怎么知道?那女的贴着你耳边告诉你这个?”
列森没有正面回答她,倒是无比肯定:“你就是吃醋了。”
奈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列森:“你说呢?”
……
怎么一下子就反客为主了。
奈奈是吃醋,但她可不会就这么承认,不然刚才她那一系列的逼问都显得心里有鬼。
她脚底一转,走过去拿起在沙发上黑色的长裙,道:“我要洗澡了。”
再下一次发难前,她得赶紧逃离现场。
列森看她逃走的背影就像一个理亏的小老鼠,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大步走过去,揪住奈奈手中长裙的一角。
奈奈扭头过来看他。
“这个裙子,”列森意有所指,“我买的。”
……
她现在要穿他买的衣服,刚刚却这么理直气壮地呛他,多少有点不合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确实不道德。
奈奈松手了,裙子散落,裙摆垂在地上,摊牌:“你想怎么样?”
列森手里碾着丝质的衣物,触感柔软,宛若在抚摸女人轻软的肌肤。
房间内干燥温热,空气飘着淡淡的花香的香料味儿,石墙的铁钩挂上了七彩的油画,床榻两旁是燃烧不绝的油灯,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摆放枕头和棉被。
那是一张大床。
他脑海里已然有和奈奈在上面翻云覆雨的场景。
列森黑如玛瑙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奈奈,灼热的眼神里藏着势在必得侵略感。
奈奈不禁打了个寒战,她隐隐约约能知道他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一种信号,是狂野、迷醉又接近原始的求/爱。
列森性/感粗/壮的脖颈忽然一动,喉结随着动作而上下滚动。
左边的窗户斜照进来一丝夕阳的亮光,他立体的五官盛满阴影。
他直接大胆地看着奈奈的眼睛,声音低沉又野性:“今晚,我要你。”
最关键的“你”字被身后的房门突如其来的声响给掩盖了。
有人在敲门。
但是奈奈跟列森靠的这么近,那句直白的话她倒是一字不落听的一清二楚。
她心在咚咚地跳,脸蛋热的要沸腾。
刚好敲门声救了她一命。
奈奈手脚颤抖地从列森手里夺过裙子,慌里慌张地说了一句“你去开门”,又慌里慌张地飞跑进浴室里。
“砰”地一声把门关了之后,奈奈拿着衣服靠在门后,捂住跳动异常的心脏大口地喘气。
她看着浴室的墙壁,脑袋一片空白。
她的大脑已经宕机了。
**
在浴室外的列森还在保持原来的姿势。
奈奈刚才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像被溪水湿润过。
他清清楚楚看到奈奈脸上因为自己的话而腾起红晕,让她白皙又圆圆的小脸显得娇羞又可爱。
他刚才就想把她吃掉。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列森前去打开门,他以为是在茶馆相识的大叔。
但没想到站在门前的,是在茶馆相识的米娜斯。
只是没见一会儿,她就换了一套新的纱裙。
火红色的,领口是一个深V,白色的蝴蝶状法印若隐若现。
她的妆容和穿着相配,明艳大红色的口红,趁得整个人有着张扬的美艳。
列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直接给她安罪:“你在我身上种了风眼。”
米娜斯笑得妩媚:“别这样污蔑人。”
她在茶馆离开时,在他耳边说的是“我们会再见的”。
而米娜斯现在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她能随时随地找到他。
米娜斯说:“风眼这么低级的玩意,我不会用。”
她的法力堪称顶级巫师,随处可见的风便是她的眼睛。
列森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事?”
米娜斯浅笑嫣然:“想确定你在这里罢了。”
列森下一秒便要把门关上。
米娜斯依旧笑着没有阻止,门外的风却不断涌入房间内。
列森本没有多用力,狂风鱼贯而入,门大敞,屋内的风铃叮铃作响,窗户的窗帘被吹到了窗外。
她面色不变八风不动,已然动用了这么大的风力。
在列森观察空气中无形涌动的气流时,米娜斯便脱掉外套向前一步靠近他。
她媚眼如丝,柔软的胸脯抵着列森的胸膛:“我能进去?”
“滚。”列森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我只说一次。”
米娜斯的法力强大无比,她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并不理会列森的警告。
她的双手如同柔软的蛇身一样环住列森的脖颈:“我就喜欢粗鲁的男人……”
下一秒米娜斯浑身僵硬。
列森沉默着,伸手擒住了她的脖颈。
他不断发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身体抬起。
米娜斯花容失色,美丽的脸庞充满恐慌。
她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风和空气与身体隔绝,第一次体会到无法施力的感觉。
仅仅三秒,列森又松开了她。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