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两颗宝石,静静而大胆地散放光芒。
地牢里,路乔装打扮成一位侍女,拿着约恩复制的令牌进去。
卫兵们看到令牌也不过问为什么要释放,因为风源的皇室团结一心,皇室成员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获得大帝的准许,就像今天米娜斯忽然闯进来要求动用私刑一样,他们也没有过问。
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约恩殿下就是那不齐聚一心的一员。
路看到奈奈的那一刻,她身上到处都是划痕、血迹,血液已经闭合成黑色的痂混在衣物和血肉里,看着触目惊心。
她倒在囚室里的水泥地里,头发散落一地,无意识地昏迷,身体摧枯拉朽的,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唤醒她。
路不说话,也不问是怎么回事,他怕一出声就会被怀疑。
但是卫兵说出口:“今天米娜斯公主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动用私刑,她已经晕过去很久了,你看看要不要叫人来帮忙?”
路了然,摇摇头,故作柔弱地把奈奈搀扶起来,带出地牢。
赫里恩和约恩骑着两匹马在吊桥靠近宫殿的一个角落里静候着,月光形成影子,马匹的尾巴荡漾在地面。
他们看到穿着宫女服侍的路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背上正是孱弱的奈奈。
约恩见此立刻下马,跑去接应。
一摸她,手上就立刻沾了血。
赫里恩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她伤成这样,列森看见定饶不了我。”
路:“回殿下,我听看守的士兵说米娜斯今天对她动用了私刑,可惜臣今天一直陪着塞卜勒殿下,无法分身。”
赫里恩也驱马向前查看:“罢了,以你的身份出现,也阻止不了。”
约恩看着她的伤痕,喃喃道:“鞭痕、烫伤……手指也被夹了。”
要不是她还有用处,米娜斯必定会置她于死地。
约恩周身泛起冷酷之气。
纵然愤怒,今天也不应该激怒米娜斯的。
但此地不宜久留,约恩硬着一张脸,把奈奈抱到赫里恩的马上,叮嘱:“一定要把她交到列森的手上。”
“我当然知道。”
赫里恩手上戴着银色的手套,抓起一件黑色衣服把奈奈包得严严实实,黑色的身影宛若融入黑夜里。
他给路使了一个眼色,路骑上约恩的马,即将通过吊桥离开诸神之冬。
赫里恩在马上俯视约恩:“没什么话要我带给她?”
约恩已经看不到她的面容了,仅能看着罩住她的衣物,宛若在看着黑夜。
“没有。”
赫里恩深深看了他一眼,听后驱马离开,和路往吊桥的另一端跑去。
约恩目送他们,看着两匹黑马一前一后,通过诸神之冬那宛若透明的门,越来越模糊,而后如同水中波澜平静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寒风吹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他看着即将进入的“家”,白茫茫一片,是最终的归宿,也是他心里的囚笼。
约恩面无表情地往回走,面容苍白如纸,仿若行尸走肉,丢了魂。
放走奈奈,已经是他这一生做过最勇敢的事了。
而这个勇敢的未知代价,他并不知道,是否承受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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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的颠簸里,奈奈睁开眼睛。
她望着夜空,在北端的天空里看到银河,像在黑色的画布里画了一串项链。
夜空的两端是深一色的山脉,随着行进起起伏伏。
同样起伏的还有她,身上的伤口随着虚弱出声:“我……这是……逃出来?”
赫里恩趁空低头看了她一眼:“嗯,现在去找列森。”
听到他的名字,奈奈清醒过来。
她如今已经逃出生天,真的可以见到他了吗?
离开列森时总是难以抑制地想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样子、想到各种情况他将会怎么做,如今真的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她靠在赫里恩的怀里,略激动地向前一直,磕到了他的下巴。
他戏谑地说:“怎么?把你带出来,现在就想干掉我?”
“没有,”奈奈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在哪里可以见到他?”
“西边的山脉,还有几里路就到了。”赫里恩想见列森的心情和奈奈一样心切,他只是想知道,如今的首领,是不是就是小时候保护过他的哥哥,不过他们现在的立场不一样,他也要保护自己,“他一个人在那儿等着。”
“自己一个人?”
奈奈惊呼,却一口气没呼上来,卡在喉咙里,剧烈咳嗽,带动着身体的颤抖,她才发现身上还有众多骇人的伤口,疼的她撕心裂肺。
赫里恩没理会她的疼痛,说:“怎么?他一个人可以单挑众多士兵,你还担心?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啊,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奈奈用眼神刮了他一眼:“你明明带着路。”
身边马蹄声阵阵,真当她聋了?
奈奈:“况且他刚生了病,不知道恢复好没有。”
“哦对,”奈奈倒是提醒了赫里恩一件事情,“米娜斯给列森下了寒蛊,他是怎么治好的?”
奈奈听后立刻收起了手心的伤,含糊道:“不知道,我离开他之前他还生着病呢。你问来干嘛?”
她这种小动作根本逃不过赫里恩的眼睛。
但他不知道这是何意,只是循循道:“你见过我哥哥吧?”
“见过,那个……额……”
奈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肌肤如干裂的炭、如鬼的骷髅人。
赫里恩以为她怕说坏话所以整理措辞,笑了出声:“我都要谋权篡位了,你怎么说他我都无所谓。我跟他是双胞胎。”
奈奈暗自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异卵双胞胎吗?
但是再怎么不像,也不至于这般天差地别。
“我生于极南之地,从母胎时我便被火元素的晶体碎片侵染。我生长的很快,在母亲的腹中就拼命吸取了哥哥的营养,而且他因为我也被早产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