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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惧揽衣起徘徊(1 / 2)

沈长荷原以为自己会被关进京中豫章王府密室一般的地方,可不知是南徐州刺史府不好擅自建造,抑或是不愿让她窥探到更多,萧综竟将沈长荷关进了郑碧卿的房中。

她倒在榻上,隐约听见萧综交代看守的人:“不许任何人接近。”

看来是为掩人耳目,应不会为难自己。

时值深夜,她这一路惊心动魄,疲倦不堪,也顾不得仍是手脚被缚、口中塞巾,在心中催促快些入睡——明日再打起精神细想如何应对。

可这刺史府中多的是人睡不着。

袁韶音两三天不曾见过孩子,日夜悬心,夜里忽然听见婴孩啼哭声,因离得远,听不分明。

她披上外衣想去院子里细听,可原先在院门口把守的侍卫竟守在了房门口,看这架势,今夜必是发生了大事。

她回到房中,将窗子全数打开,期盼着再听见孩子的声音,至少能知晓他还活着……

萧综将孩子扔给了仆从照料,为今夜的变故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加之隔壁房中婴孩的哭声断断续续,他被折磨得头痛欲裂。

“将他带到最偏远的院子去!”萧综厉声道。

沥血试骨之事向来是与他的阿娘、乳母商议,不敢让幕僚、谋臣知晓分毫,可如今阿娘与乳母皆被东宫属卫扣留,自己手中还攥了个滚烫的栗子。

他跌坐在象牙簟上,双手在后撑着席面,清凉之感稍稍平复他焦灼的内心。

最要紧的,是审问出她如何得知曲阿皇陵之事,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萧综起身,唤近侍郭槐进来将自己沾血的衣袍换下:“隔壁院子可有动静?”

“回殿下,那位……贵人似已就寝,房中并未听见声响。”

“她倒是心大。去将她喊醒,我要问话。”萧综顿了顿,接着说,“再拿几样唬人的刑具来。”

沈长荷睡意朦胧间先是听见小女郎的喊声,似远似近。

接着听见有人在辩解,说“小娘子做了噩梦哭醒,奴便带来寻碧卿娘子,哄睡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你们在此处拦着作甚?吵醒了殿下可就罪过大了”。

沈长荷醒转过来,察觉浑身淌着汗,黏腻不已。

随即怔了怔,意识到门外应是年幼的自己!

她心如擂鼓,从榻上挣扎着翻下来,摔得两肘生疼,困意顿消。

她蠕动着朝门口爬去,可还未至,就听见门外守卫齐声道:“殿下。”

是缘觉阿兄来了。

“殿下恕罪,小娘子被噩梦吓醒,哭闹着要寻碧卿娘子。”那婢子解释道。

沈长荷仅听声音,记不清是年幼时哪个婢子,还没细想就听见小妙怜呜咽着说:“阿兄,我怕……”

沈长荷仰起头,看着门外的影子。

萧综将小妙怜一把抱起来,轻轻拍抚着后背:“妙怜乖,梦里都是假的,做不得真,莫怕。明日叫郭槐带你去金山寺瞧宝塔可好?”

“阿兄,他们为何不让我见阿娘?我哭了这么久,阿娘也不出来,她是不是病了?”

“你阿娘陪淑媛去北固山避暑,不在刺史府里。”

说罢,萧综扭头呵斥那婢子:“她怕黑,将屋子里的烛火点亮些哄她入睡,一夜燃着也无妨,休要躲懒!些许小事便来此寻救星,要你们还有何用?!”

“奴知罪,求殿下宽恕。小娘子,奴抱你回小院安歇……”

屋内的沈长荷听见她们走远,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只好再向塌边蠕动。

可她没料到,萧综竟推门走了进来。

紧闭门窗后房中闷热潮湿,萧综不由得蹙了蹙眉,他示意郭槐将烛火点上,坐在主位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沈长荷。

郭槐走近沈长荷,将制鞭*、利刃、绳索一一摆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低声叮嘱:“太子妃殿下,小的替您将口中巾帕取出,您好生回答豫章王殿下的问话。若是胡乱喊叫或是答非所问,莫怪小的冒犯。”

沈长荷盯着那些刑具,勉强坐了起来点点头。

待取出巾帕,她只觉口舌僵硬,缓了缓才勉强能说话:“水……我要饮水。”

郭槐将门打开一条缝,吩咐门口的人去取食盒和茶水。

萧综问道:“你为何领着东宫卫兵亲至曲阿?谁给你递的消息?”

“东宫有你安插的眼线,难道你身边就密不透风了吗?”沈长荷冷笑道。

她不能出卖袁韶音,只好拿前世知道的事情故弄玄虚。

萧综自是不能留这等祸患在身边:“是谁?报上名字来。”

“待放我回去时,我自会告诉你。”

屋内陷入沉默,萧综死死盯着眼前毫不惊慌畏惧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禁问道:“萧统怎会让你领着人来南徐州?”

沈长荷心思转得快,答道:“他不知此事。此刻他领命慰劳浮山堰的军民,我原在华山避暑,得了眼线的信报,才快马加鞭赶到曲阿。”

她抬头直直看向面容狠厉的缘觉阿兄:“你若明日放我回华山,我便允诺你——曲阿东昏侯墓之事不会外传。”

萧综怔住,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凭何信你?”

她瞥了一眼郭槐,萧综会意,让郭槐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她与萧综二人,这是她求之不得的密谈之机,终于能将积攒数年的肺腑之言道出。

可眼前的并不是前世那宠她疼她的缘觉阿兄,她在他眼中是须提防戒备的太子妃,这些话该如何说才能令他相信,沈长荷心中也无十足的把握。

她用被束着的手颤颤巍巍地捧着茶杯饮下一口,犹豫着,投出了第一颗石子。

“萧统与我,在你眼中是怎样的人?”

萧综朝后缩了缩颈,皱着眉打量她,好似没见过一般。

“你如今身陷泥淖、进退不得,可是因为萧统与我倾陷加害?”

“你来曲阿不就是想……”

“且不算今日之事——他这些年来做你的兄长,可有对你口出恶言、暗中打压?”

萧综嗤笑一声:“暗中打压还能寻得到证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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