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跟骨岛闹翻之后,心月狐几乎死在郁岧嶢剑下,虽然侥幸生还,但是被剑仙吓破了胆,不敢外出不敢露面,唯恐招来第二剑。
面对走投无路的心月狐,妖尊索性做出一副倚重心月狐的姿态,同时又把自己地府十殿主的身份瞒得死死的,继续冒充第七狱的幽骨鬼王。
心月狐足不沾地,笑盈盈地飘进来。
她此刻寄居的躯体是个美貌少女,不过这里的妖鬼都对人类无甚兴趣,没有一个流露出惊艳之色,依旧老老实实低着头,屈服于妖尊的饕餮凶煞之威下。
心月狐面上闪过不悦,眼底满是鄙夷。
——黄泉泥沼里爬出来的烂骨臭畜,也要异想天开,觊觎天帝之位。
笑死人了。
心月狐并不相信妖尊自称的身份,不过这不重要,心月狐暗暗撇嘴,反正都是地府来的一路货色,心高气傲,又上不得台面。
“鬼王如此气恼,想必也是察觉出南疆尸仙的行为古怪之处。”
心月狐眼神变冷,然后顺着妖尊的情绪变化,温言安慰,“吾等都有一个共识,天庭仙神放弃天道之力的那一刻,就是宣告战火燃遍三界的时候。”
如果天道不给三界苟延残喘的机会,一毁了事,那么不管什么雄心壮志都是废话,大家一死百了。
如果天庭归还天道之力,三界得以存续,那么就意味着三界权势大洗牌。
天庭不再是天庭,天帝也不再掌握无上权柄,大家都要各凭本事,去争去抢。
尽管高高在上的神君帝君们,仍拥有远高于他人的优势,可是他们放下的天道之力,却随时可能被旁人获得,天帝与神君也不再是不可战胜的敌人。
这是大争之世,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不争不抢,轻则成为他人附庸,重则沦为低劣蝼蚁。
谁都不敢慢人一步。
这也正是妖尊如此愤怒的原因。
“……吾等暗暗积蓄力量,准备一争高下,只等天道之力归位。”心月狐拖长音调,意味莫名地说,“南疆尸仙却忽然动手了!天庭仙神尚在,天罚之威吾等记忆犹新,此刻跳出来,不嫌太早了吗?南疆尸仙大胆如此,难不成有什么依仗?”
妖尊黑着脸,沉默不语。
心月狐这番话说到了他心里。
他担心的正是这个。
因为……妖尊根本不知道南疆尸仙的真正身份。
心月狐仔细打量妖尊的反应,她失望地发现,她没有可能从妖尊这里获得答案了。
南疆尸仙是个谜。
心月狐暗暗咬牙,南疆尸仙当日联合妖尊擒下她,把她拖出来做了俘虏,让她颜面尽失,这份仇恨她不会忘。
还有郁岧嶢,区区一个不能飞升的地仙,险些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九尾天狐有狐尾替死的神通,而她的分魂也继承了这份能力,压根等不到大争开始,就要含恨消亡。
“鬼王……不,妖尊,您可不能落后。”()
心月狐开始鼓动妖尊,我们必须跟上,占领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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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犹豫了一下,否决了。
“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天庭在天道大势之下显得岌岌可危,无暇他顾,但是天庭要“清扫”人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妖尊可不想冒这个险。
心月狐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是天界下来的,知道天庭对人间之事有多懈怠。
天庭没有反应,八成是地府没上报,而天庭又忙于他事,没兴趣多看人间一眼,毕竟楚州修真界沦陷归沦陷,骨岛巫傩没有大肆杀戮楚州生灵,也没有竖起反对天庭的旗帜。
天庭仙神现在头疼的只有天道。
说不定,最后还真给南疆尸仙抢了这个时间差。
至于妖尊……呵。
这年头,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前怕狼后怕虎,能有什么出息?
心月狐腹诽完,恢复了满脸笑容的模样,做势叹道:“我是为妖尊忧心,妖尊莫非忘了一个月前,从楚州飞升的那人……那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就是天庭在三界遍寻不着的最后一个预言之人。您说,南疆尸仙一直藏匿着岳棠,直到藏不下去遭了天罚,有何阴谋?现在南疆尸仙又一反常态,等不及天道之力归位的最佳良机,甘冒奇险攻占楚州……南疆尸仙是不是很急啊?”
妖尊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
心月狐轻笑:“或许,岳棠与南疆尸仙的关系非同寻常。这位大能者宁可失去所有,做一个出头靶子,也要得到先机,继而在三界大争里取得绝对优势……要知道,以南疆尸仙的城府与实力,他按部就班地来,未必不能笑到最后,可是他这样急,是赶着去天界吗?他在担心谁,又在急什么?”
妖尊:“……”
虽然不喜心月狐暗示南疆尸仙比自己强的说辞,但是妖尊代入自己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
情之一字,能让枭雄失去分寸,令智者乱了手脚。
“有趣。”妖尊陷入沉思。
“还有,我听说此次骨岛大军攻占楚州,剑仙郁岧嶢全程不见踪影,看来郁岧嶢不赞成这个决定。妖尊,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好好把握,敌人会闹内讧。”
心月狐眼珠一转,继续鼓动,“不妨添油加醋,放出谣言。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骨岛人心乱了,吾等不就轻松许多?”
妖尊认可:“言之有理。”
心月狐以袖掩口,暗暗得意。
——不止妖尊,她还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狐心狭窄,记恨报怨,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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