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岸附近的岩石后面,看着远处出现的阴司判官。 判官带着一群鬼卒晃悠了一圈,好像在记录这里的魂魄状态,又像在看成堆的腐烂白菜,满脸不耐烦。 他大声斥责了鬼卒一顿,就消失了。 那些鬼卒当然不买账,干活的速度更慢了。 恰好有两个鬼卒经过这边,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被岳棠听得清清楚楚。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顾得上桐云府……” “勤快个屁,就算老子把魂魄锁回去,轮回台也不需要那么多魂魄!我们送得多了,枉死城那边难道就不抱怨?” “等等,这里怎么有鬼火?” “大概出了个厉害家伙……嘶,好强的鬼气,咱兄弟还是离远点儿,这些厉鬼可不认我们是谁,除了判官与城隍老爷,咱们可压不住。” 声音远去之后,岳棠三人重新回到江岸。 岳棠思索着,用不成功的符箓炸出了痕迹,让这里就像是被厉鬼肆虐过一样。 “这是鬼箓吗?”青松派修士觉得岳棠画的很像刚才自己扔出去的鬼火符。 “是。” 岳棠发现鬼箓确实很难,至少看几遍学不会。 不过现在这样够用了。 这也足以让两个青松派修士露出震惊的表情了。 甚至开始怀疑自家宗门的传承有这么简单吗?光看就能上手? 岳棠只好解释,他对鬼神有关的符箓,颇有心得。 之前不得其门而入,看了青松派修士的鬼箓符文,茅塞顿开。 两个青松派修士还是对着伪装的“厉鬼肆虐痕迹”陷入了沉思,他们在想为什么岳棠这样熟练,这样周全。 “以防万一。”岳棠认真地说。 两人点头称是,同时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 之前在青松派山门前,敲闷棍教训那些卖消息的散修的人就是岳棠吧! 岳棠:“……” 居然能从这两个蒙头盖脸的家伙身上看出他们在想什么,也是奇了。 岳棠叹了口气,他本来还在想,青松派也可以冒充鬼卒潜入地府,鬼箓一脉有这个实力,学一学就能为长德公分忧。现在看来,制约青松派修士的不是能力,而是天|衣无缝的演技。 毕竟是一群整天埋头钻研符箓的修士,这年头又没有宗门争斗,心里想什么就直白地表露出来了。 “走吧,我们去那边收魂。” 岳棠往另外一处浅滩走去。 虽然青松派出来了十几个修士,但是分散开来很难遇到。 还好他们有辨别敌我的方法,否则撞上真正的邪修时,岳棠很怀疑他们会不会认错。 “你们是哪儿来的?敢跟我们血魂宗抢东西?” 几个邪修气急败坏地追着岳棠等人跑。 岳棠暗中阻止了青松派修士马上杀掉他们。 “有鬼卒看着这边,先跑到别处。” “用鬼火!” “对,冒充厉鬼反噬……为什么?邪修全部自相残杀这件事会很奇怪,打个半死放在这里。” “没有不杀,遇到下一波邪修的时候把他们丢出去。” “有鬼卒在附近!你们不要直接路过,哪怕都是同门,装也要装出打架的样子。” 就这样三天的“指导”结束之后,青松派修士气喘吁吁地发现,冒名顶替打家劫舍的活儿不好做,真的太难演了。 总算磕磕绊绊的收走了大部分魂魄。 回到船上,众人精疲力尽,一身冷汗。 “等魂魄交给长德公之后,我们就该走了。” 朱丹掌门始终提着一颗心。 担心神光镜再次闹幺蛾子。 担心他们出去遇到桐云府城隍,甚至楚州城隍。 “坠龙之事非同小可,楚州城隍必然前去查看,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出现在桐云府。这是青松派‘消失’在楚州的最好机会。”岳棠压下道心深处的激愤怒火,冷静地分析起了局势。 不止是楚州城隍,大部分阴司鬼神、地仙的注意力都会投向坠龙之处。 他们想要知道仙界发生了什么,天庭的任何变化,都会牵动他们的心神。 如果龙还活着,他们可以去问。 如果龙死了,这条从仙界坠落的龙尸简直是人间最大的至宝,单单是鳞甲龙血之类的东西,就能让修士们发狂。 楚州要乱了。 而且楚州北方会大乱。 岳棠沉思:“除非有人及时找到那条龙,还把那条龙藏起来。” *** “呸。” 外表年轻的剑修吐出嘴里的草根,他皱眉抓着一大碗猪血,拼命地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身上抹。 男人缺少了一条手臂一条腿,模样十分惨烈,看起来像半边身体没了。 他被搁在一块门板搭成的破车上,推车的是一个驼背老头。 驼背老头眼神浑浊,衣服上全是补丁,还哭丧着脸。 “你说我们好端端的,怎么照顾起龙了?” “我怎么知道?要问就问你大师兄我大师伯的运气啊!别人走在路上只能捡铜板银两,他倒好,直接捡了一条龙。” 年轻剑修满肚子牢骚要发。 “这龙太狡猾了,竟然狠心斩断躯体做个假身丢远了,自己化作人形跌在城楼下面……我把那些龙血全部擦掉容易吗?为了掩盖味道,我又糊泥巴,又找猪血我容易吗?” 忽然,年轻剑修耳朵一动,挤压着自己的脸,努力变成老实憨厚的庄稼汉模样。 然后走出去,对着唐士子千恩万谢:“谢谢公子,多亏公子发现了我大哥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