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琴切片声势浩大, 完全没有任何遮掩,东区所有顶尖势力全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赴玄学,因此有不少巅峰旅客大导目睹了···阻拦岑琴踏上光路的全过程。 主事人···在这么多巅峰旅客大导的目光下也仍旧极有底气,甚至可以说祂从未底气这么足过,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祂此刻举动并非独自计划, 而是背后有旅社支持。众目睽睽下···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说岑琴在旅社中数年来实力都未曾达到过突破规则的标准,现今实力突然飙升且飙升后还并未参加过任何旅程, 并不能确定他实力是否稳固, 切片后能否担当主事人的重任。 所以必须要经过考核。 ···说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毕竟如今现存的主事人都是一轮轮规则级任务做下来, 走遍过国内国外大江南北, 生死考验不知遭遇过多少,更大多都跟北纬三十度旅程、深渊裂缝、蝴蝶碎片等接触过,最终才有机会走到主事人这一步。 但岑琴和以上种种皆不相符,他没有开辟过北纬三十度旅程,实力没有强横到核平的地步,恢复实力后也没做过规则类任务——当然,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毕竟光路已经来了, 说明他切片是符合旅社既定规则的。根本原因还在于他出身玄学, 自身切片出来的半条命又过于平均切都思维逻辑在线, 切片后非但不方便旅社控制,反倒更方便他自己发展等等。 因此···一开始语气还算缓和的劝他,说时间还多建议岑琴多过几个规则级任务,等实力稳定后再做切片打算。然而半命道人却不领情,当场就骂他说自己人也切了, 光路也出来了,说明他岑琴完全符合旅社规则。你···在这里阻拦我不会是你自己不服气吧,不然你我干脆在这做过一场,我要是能胜过你个主事人,那我自然有成为主事人的资格。 他这番话噎得···下不来台面,怒火上涌,祂一个主事人怎么可能不服气一个普通旅客!···恨不得直接借旅社的核心力量把岑琴轰成碎渣,然而半命道人提出的却也是符合规则的要求,旅社并不是人,在规则方面有些死板。旅社倾向是不让岑琴成为主事人,但却不能强硬毁掉岑琴的光路——当然,···要是实力足够强,自己把岑琴轰成渣这是没问题的。 毕竟主事人突破规则很正常,旅社就要用他们去来做规则外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前来阻止岑琴的是···,而不是旅社‘客服’直接在岑琴脑内传音。 然而岑琴硬气的约战却实在是戳了···的痛脚,若是不借助旅社,全凭硬实力他确实没把握最快速度弄死岑琴,没办法,原身已经死亡的主事人就是这么憋屈,更何况···主持对抗赛反倒坑的自己多年小金库毁于一旦,岑琴背后却还站着底蕴极深的玄学。 拼硬实力有顾虑,拼资源又拼不过,···一言不发气势越发冷厉,但想把事情闹大的岑琴却也更咄咄逼人,讥讽嘲弄。一会说···原身死了,但自己也不占他的便宜,一会要真对决只是他们两人对战,岑琴保证不会让喻向阳进场——他一个操控僵尸的道士,本命僵尸不参加战斗可以说是极大的退让了。 但谁都知道喻向阳此刻在对抗赛,根本就不可能来。岑琴占了嘴上的便宜,却更下了···的脸面,在如此多的导游旅客的围观下根本是把···的尊严扔在脚下踩。然而怒到极点,···的脸色却突然温和起来。 【琴桑切片能唤出光路,自然是有资格成为主事人的】 ···颔首道,甚至含笑诚恳道歉,说自己最初的话失了考量,祂刚才怒到极点时岑琴还不看在眼里,但此刻祂吞下这口气忍了下来,却让岑琴心生警惕。 果然,接下来就听···继续诚恳道:【其实我也觉得,无论是做规则类任务还是正面和主事人决战,都能证明琴桑的实力,但是——】 但是,话音一转,···歉意说起确实也很想和岑琴切磋,只不过他还肩负着监察对抗赛的重任,无法全力出手。为了岑琴能更好的发挥实力,将所有的力量都展现在旅社面前,···早就为他准备了更合适的挑战对象。 能用来考验岑琴实力的,当然是主事人。然而···带来的却并不是旅社内的核心主事人,就见他面含笑意取出一把极古朴的宝剑,向下一掷,缓声道:【八俣远吕智君,拜托你了】 “嘶嘶嘶——” 刺耳阴冷的嘶声突然响起,那悬在虚空中的宝剑上竟然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一堆腐烂内脏似的肮脏碎肉,肉块蠕动着见风而涨,顷刻间便化作一条极为凶恶的庞然大物,它有八个头颅,八个尾巴,阴森眼瞳比灯笼果还要猩红,那如山峦般盘曲蠕动的巨大身躯上竟长着青苔和树木,浓重的血腥味从它腐烂血红的腹部传来,隐约可见那把被它融入腹中的宝剑的踪影。 八俣远吕智,正是八岐大蛇! 它甫一出现便裹挟着浓重八色阴云,嘶声震天,那八个蛇·头竟隐隐像是龙首,可怕的威势与呼出的毒气能让最勇敢的人毙于瞬息间,却还不到让围观的巅峰旅客们动容的地步。真正让他们眉心微蹙正视起来的,却是这条大蛇正中的头颅一吐蛇信,深红到发黑的蛇信上竟卷着一枚蝴蝶徽章。 这是旅社授予的徽章!说明这条大蛇是获得旅社认可,从旅程原住民被旅社选中的外围主事人! “不过是条小蛇而已。” 然而被八对凶恶猩红巨瞳紧盯的岑琴却不把它看在眼里,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随意抛玩,讥讽道:“这就是你为我找来的对手?” “一剑斩了,不必多说废话。” 一个相似的声音从岑琴身后传来,下一刻只见另一个‘岑琴’从他背后走出。只见他一袭漆□□袍,却有一头霜雪堆簇似的白发。雪白长发未束披散下来,散落在冷峻脸侧。他神情更冷,眸光更利,眼瞳深黑发紫,隐隐蕴含着一丝邪异,眉心一道蜿蜒竖纹,正是岑琴那曾用来镇压蝶眼的半条命! “正合我意。” 铮嗡一声剑鸣,岑琴身后剑匣中寒山剑出鞘,他们二人相携而立,白衣黑衣,黑发白发,黑白相生浑然犹如太极,气势凛然!而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