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脾气性格最好最会聊天的嘿嘿。”
被盲目夸奖的柏川兄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嘿嘿直笑:“没有,没有”。
被点名脾气最差的小孩不以为然,撇撇嘴冷笑:“哼,我长得最好看,被你们嫉妒。”
他顶着一张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说起这话来理直气壮,倒确实有理。
路遥想着,每一次见他,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一起吃了顿融洽的饭,或许是好友千里迢迢奔赴相聚。
一次比一次接近,接近他本真的模样。
小刺猬开始翻身打滚,将刺藏于身后,想要人摸摸它柔软的肚皮。
而此刻,他高傲的仰起脸蛋,路遥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姿态。
于是,她扬起嘴角绽开盈盈笑意,一颗小虎牙都探出头来迎客,春花灿烂。
观察许久的某人舒了口气,悄悄挪啊挪,挪至她身边:“不用给钱,以后一起吃饭就行,好不好。”
以后,又是多远之后呢。
路遥没考虑,轻轻摇头:“不好。”
对方眸光暗淡下去,路遥不忍又看着好笑,这孩子情绪真是来得快变得快,还没说完呢急什么:“你会累。”
“一起吃饭的事,很好。”
江逾眉眼弯弯,连着那颗浅灰痣都生动起来,边瞄边小声嘟囔起来:“什么嘛,一口气说完好不好,吓死人吓死人了……”
这孩子真是,情绪来得快变得快去得也快。
*
第三次经过旗袍店时,路遥眼神炙热地就差把那块牌匾望穿。
心里面挣扎一路,看了看这似乎是最后一家,她刻意放缓了些脚步,继续斗争。
前面的俩人几乎是竞走程度,在蒋柏川身边的沈溪,梗着个脖子,僵硬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就差走个正步展示一下仪态。
就快走过时,她有些丧气地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没有缘分,下次吧,下一个更好。
穿旗袍台太麻烦,又引人注目,街上也没见着有人穿,多尴尬呀。
可是,以后,会不会就更没有机会了。
“哎,天气晴朗,大地宽广,本少今天心情好,想体验一下古今文化入乡随俗。”
那人今日穿了身浅蓝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袖子随意卷起。
乱中有序,粗暴有力,低调得很,好看得紧。
他伸了个懒腰,随手指向那家旗袍店,云淡风轻。
蒋柏川纳闷,待看清店后先笑为敬:“你不是最怕麻烦么?之前还说困来着……啊这,江少你想穿旗袍?哈哈哈哈这是哪门子入乡随俗?”
江逾黑线拉满,咬牙切齿道:“如果没文化是种罪的话,该判你无期徒刑。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男士长衫,和女士旗袍一对儿的那玩意。”
耳朵尖,自个儿着重抓住关键词“一对儿”后,沈溪立马举起手:“赞成!来古镇不就得全方位体验体验。”
路遥明了,心下感激,只冲着他一股劲的傻乐,秀丽的笑眼里闪烁着bling bling的小星星。
江逾自小张扬不羁,接受各种目光注视是常事,却从没有这样一双眼睛。
清澈透亮,不偏不移。带着点傻气,又太过憨软柔和。
他一时陷入其中竟有些慌乱,耳根发热,指尖悄然攥了攥裤边又松开。
*
路遥还是第一次逛旗袍店,她喜欢买五颜六色的小裙子,吊带的、齐肩的、无袖的、开叉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十八般颜色三十六种花纹图样都得集齐,却总是羞于穿出去。
只有在外旅行时,会冲破心理障碍,欢天喜地的穿上,开开心心在外蹦哒。
作为陌路游客,穿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穿什么都是再寻常不过。
眼前的旗袍店不大,款式却极多。古色古香,一裁一缝,尽显雅致。
沈溪小声念叨着有没有显白显瘦显身材不显小肚子的。
路遥也发愁,皱着团小脸,嘴角却止不住上扬,看一件爱一件,这可怎么选呐。
还在苦思冥想,一双手轻飘飘掂着衣架走来:“喏,这件很适合你,要试试看么?”
是一件天蓝色为底,淡粉色丝线绣上梅兰竹菊图案的方襟锦缎旗袍。
最别出心裁的是那桃花盘扣上,点缀着抱着珍珠的小白兔。
路遥抿唇点点头,浅浅一笑,就是它了。
穿着孔雀绿旗袍的老板娘看着四十多岁,仍婀娜多姿。持着团扇,藏在其后笑:“好眼光,这可是我的心头肉,只此一件。可惜上了岁数,更爱艳丽些的了。”
路遥笑眯眯应和:“姐姐穿什么都好看,要是心头肉便宜些就更好看了。”
她模样乖巧,像团糯糯的白米糕,声音却清净沉沉,字正腔圆。
此时拖长了尾调柔声起来,哄得老板娘笑开怀,豪爽地打了个骨折。
江逾垂头低声笑,凑近路遥耳边,气息接近:“小姑娘,年纪不大,倒会哄人。”又叮嘱着,“去换上吧。”
转头就有样学样跟着叫:“姐姐,结账。”
前脚还完价后脚就有人自动认账,这可使不得,路遥心急之下拉了江逾一只衣袖。
他心领神会,却柔软了眉眼转移话题:“你也帮我挑一件好不好?”
压低了声音,又多带了些宠溺。
态度却摆明了争做风度男不容拒绝。
路遥示意一旁早就相中的黑金刺绣长衫:“这个,我送你好不好?”
同样温和,同样坚决。
*
路遥最先换好衣服,在外等着,吹风观景,静静发呆。
来了有几日了,还是看不够浔水的画桥柳舫、星光枕河。
“饿了么?”
微风拂袖而来,江逾的嗓音钻入耳里。
他的声线很特别,少年气十足,不会冷淡不会温柔,更多时候像是优雅无敌的名贵猫懒洋洋喵一嗓子,足以在人心上挠上一阵。
路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