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名叫张春秀,家住城北陈家庄”她指着旁边的女人说“这个女人叫李丽梅,民妇要告她诬陷”
她说完李丽梅立刻止住了哭声,脸上一点眼泪都没有,像是假哭了一场。
李丽梅可能没想到是认真的,往日他们吵吵闹闹,张春秀都忍了,真闹到县官老爷这,还是诬陷诽谤罪,若她不为自己辩解只怕是回不去了。
舒长月从她们的名字就开始记,软趴趴的毛笔使着是在不得劲,既要控制力道又要控制大小,张春秀三个字歪歪扭扭的写在本子上,她都没眼看。
在她握着笔焦头烂额的时候贺离玄突然走过来取走了她手上的笔。
“我来吧”
舒长月就见他迅速的写好两人的名字,让他们接着陈述。
也不知张春秀是被欺负久了,她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了。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张春秀和李丽梅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后来更是一起嫁到了陈家庄,两人各自组建家庭,来往依旧没断。
直到,张春秀家有钱之后,张春秀家的男人跟着外面的人做了点小生意,虽然人常年在外面,但给家里的钱始终没断。
张春秀和好姐妹说了这个好消息之后,李丽梅就变了,慢慢的不跟她往来,甚至背了跟村里其他人说她家的钱来的不干净。
李丽梅这边说着她的坏话那边还跟她好姐妹,如果不是她亲眼撞破,她都不愿意相信。
张春秀用袖子擦着泪水,再看李丽梅,她怨恨的盯着张春秀,要是没人,恐怕要冲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持刀站在旁边的郭玉刚仿佛看惯了这样的事,一脸吃瓜的表情。
不知不觉中,衙门里审案的消息走漏了,大唐外面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桃源县小地方,到处都是连着亲戚关系,有不少人认识堂下的人。
“那是不是老陈家的媳妇。”
“对对,还有张家婶子。 ”
都是认识的人,外面看热闹的人们大声聊了起来。
郭玉刚眼看越来越热闹,走到外面警告百姓。
“都安静点”
郭玉刚是个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倒也老实,很快安静。
只有贺离玄漠然的看着下面的人。
“李丽梅,你可要否认什么。”
“我...”怨恨归怨恨,李丽梅对于这些事无法否认,随便派人去打听就知道,她抵赖不了,更不谈外面那些人不少她都拉着讲过小话。
“草民认罪”她垂着头,不再说话。
舒长月想不明白,关系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惊堂木拍下,事实已经确定了。
李丽梅需要向整个陈家庄的人澄清谣言,还要陪2两银子给张春秀。
结果出来了,还跪着的李丽梅倒下了,她脸色煞白,以后她的脸可丢没了,家里人必然会跟着她遭到村民的指指点点。
想到这她泣不成声,哭的舒长月心都软了。
她站起身来看见张春秀想去扶她,可能还顾及着少时的情谊。
李丽梅却是不领情,她扭头看了眼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案子定下后大家都走了,她这时甩开她的手。
“装什么装,我不用你假好心。”
出门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舒长月想去送送他们,送到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张春秀,我们以后再不来来往。”
舒长月抱着门口满是可惜,少年之谊就这样断了。
案件审理结束,但记录还没写完,贺离玄坐在上面写,她就搬着凳子坐到他旁边看。
贺离玄写的一手好字,动作又看,完全不用她提醒细节,每一处都写的很详细。
舒长月尴尬又无聊就找话说。
“玄哥,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眼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贺离玄听懂了。
“要是我,我就不会,可能会有一点嫉妒和羡慕。”舒长月托着脸说。
“但是她不是你,人性就是这样。”贺离玄说。
“是啊,夫人还太天真了”郭玉刚叼着根草走进来。
“记得去陈家庄看结果”这话是对郭玉刚说的。
“行嘞,卑职记下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郭玉刚又恢复了老油条的样子,他摸清楚了,这夫妻俩的性格,只要他把事办了,一般都不管他,他仍然可以像以前那么潇洒。
“唉,那妇人回去可就难了”郭玉刚说了句。
“什么难啊”舒长月没有想那么深,判了就判了,他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如此一来,她可是十里八乡的笑饼了”郭玉刚颇为可惜“私下解决不就好了吗,非的闹到衙门。”
舒长月想想,确实是这样了,脸可就丢大了,这种事无论是哪个世界都丢脸。
舒长月埋下头叹了口气。
郭玉刚说了两句后就要去陈家庄看。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舒长月嗷了一声。
“玄哥,我忽然觉得她好可怜哦。”
“可怜的应该是被污蔑的那个人才是”贺离玄提醒她。
“我知道,但是我好像有点圣母”舒长月用手捂着脸,闷闷的说。
“少想那些就不会。”
“嗯”
圣母心只存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被舒长月扔到了脑后,她有了新的任务。
舒长月整理好贺离玄的记录,看了眼自己的狗爬大字,深深地感觉到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得学习 。
伸出十只纤手的手指划拉划拉,这手练不了琴可惜了,但可以练毛笔字也成,想想都很美好。
脑子不清醒的舒长月做出来个后来想把自己抽死的决定,练字吧。
“你要学练字?”贺离玄问。
“是啊,师爷嘛,不会写字怎么行。”
“你等着”贺离玄想了下,去书房抱了一叠宣纸出来。
舒长月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