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退了？明明是我拒绝的好不好？那混蛋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能不能快点！”一旁小厮看虞汝呆愣在原地，不难烦地拽了拽她的手臂，就要把她门外赶。
“裴妄！”虞汝一下子挣脱开小厮，冲着姜岐喊道。
“虞小姐还有什么事？”
裴妄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不在意她的激动。
虞汝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我们不能好好说话，那单挑如何？”
裴妄被逗笑：“你打不过我的。”
虞汝：“我说的是赌钱。”
裴妄挑了挑眉，似乎很诧异虞汝会有这番举动："赌钱？"
虞汝重重点头："你赢了我，我就把我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抵给你，但你输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一双桃花眼中露出狡黠：“你得给我五百两！”
五百两？！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姑娘胆子真够肥的，敢在裴家人面前提出这么嚣张狂妄的条件。
裴妄却笑得云淡风轻："虞小姐真是会说笑呢，你这点身家，我可瞧不上。"
“裴公子，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裴妄似乎眉心微微挑了一下，转身看向虞汝。
虞汝发丝凌乱，衣裳有被拉扯的痕迹，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委屈。
裴妄自然是知道这是一场怎么赢都亏本的赌注，可当他看到虞汝那双变得狡黠的眼眸时，又突然开始期待，期待她会下什么样的筹码。
毕竟裴妄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他眯了眯眼：“成交。”
裴妄转身吩咐掌柜：“老张，现在就开一桌，我要……”
“等等！”虞汝见状立马打断他的话。
裴妄：“虞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那个…咱们能不能玩掷骰子？”虞汝眨巴眨巴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自己从小到大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赌博这种东西她也是一概不碰，但后来工作以后少不了饭局应酬，几乎是每场都在掷骰子，练成一身酒量的同时，也把赌技练得炉火纯青。
和她比这个，那小子就等着输吧。
可就在刚才，虞汝偷偷瞥了旁桌的，发现桌上推的是九牌，顿时心里一咯噔。
裴妄看她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虞小姐现在是怕了？"
虞汝干笑一声："这怎么可能。"
姜岐假装犹豫了一会：“那就听你的吧，换成骰子。”
虞汝心虚地点点头。
待俩人入座，整个惊鸳楼的人都挤到了赌台前，一个个兴致勃勃，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赌桌上，生怕错过了好戏。
不到一会，小厮就捧来了两个茶盏，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只见裴妄将茶盏推到虞汝面前笑道："请吧。"
虞汝当作没听见一样："你先！"
裴妄也没多说什么，抓了三颗骰子抛入骰盅中，随即开始摇晃。
他的手法十分熟练，随着骰盅的晃动，三颗骰子在其中翻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人们的喧闹也随之安静下来。
打开茶盏，总数十五。
“？”
虞汝眼皮在狂抽，这尼玛怎么赢啊！
但周围似乎没岐多大的反应，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她内心有点奔溃，抬头对上姜岐一脸自信的笑容：“要不…一局定胜负？”
裴妄意外地挑了下眉，显然没想到虞汝会这么说。他赢过很多人，但对方最后来都增加了个要求，就是拜托自己再来几局。
外人都认为虞汝这是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认输了。
可他却不这么想。
裴妄忽然起身靠近虞汝，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你身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虞汝有些懵，转头去看，刚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那双眼睛在笑。
虞汝的睫毛颤了颤，愣愣地回答：“真心…吧。”
其实虞汝在下赌注的时候自己也没个准答案，“身上最重要的”只是一个来应急的幌子。
身上最重要的…女主除了自己这颗会跳动的心脏，好像就一无所有了。
但刚刚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脑子好像打结了一样，无厘头地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来。
裴妄一愣，然后低低地笑出声来。
“真心是挺重要的。”
他懒懒地靠回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那就一局，虞小姐请吧。”
虞汝闻言，迟顿地点了下头。
在摇茶盏的这一小段时间内，虞汝把所有认识的神佛都拜了一遍。
骰盅轻轻摆动了一下，接着，骰子落下。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桌面上的骰子。
“三颗六点！"有人惊呼出声。
虞汝：？！
众人：？？？
人群中立刻掀起了一片哗然，震惊和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没想到虞汝竟然摇出了最高点，简直不可信。
而虞汝在震惊中补寻出一丝不对劲，她和裴妄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虽然他努力憋着笑意，可是那嘴角弯起的弧度显而易见。
那是虞汝在自己脸上见过无数次的，得逞的笑。
她是赢了吗？
又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