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为遭受风吹雨打的我哀伤?我曾日夜为家中最晚死去的你哀伤。
“我的爱人啊,那时神用珊瑚给你威洛尔的名,你从前的红发岂不比这血要美丽吗?我不再能思想,你不再能言语,即使复仇降临,又如何再相拥欢喜?
“我的爱人啊,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娜丽芙尔?我在高塔上望不见她的遗骨,可我仍听得见她的哭泣。你撕碎祭品,而后我消化她们,得来的力量却用于滋养那凶手的孩子们,就如同我们曾用乳汁和食糜哺育初生的娜丽……每一时每一刻,我们的孩子哭泣,在吃掉了她的这些桑格铎的身体里哭泣。这折磨何时停止?塔何时倒塌?我们何时安息?……”
齐蓟侧耳听着,直到人鱼的歌声渐渐模糊,难以辨别音节。
然后西莱斯特轻轻鼓掌:“‘您’果然听得懂她的语言啊,真厉害。”
“不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请收拾心情,准备看下一出戏吧。”
西莱斯特的预知确实强大,挑的时间点精确到一丝空隙都没留出来,他刚说完,脚步声便从楼梯那儿传来,逐渐清晰可闻。
齐蓟坐在原处没动,甚至悠闲地喝了口放温了的花茶,问西莱斯特:“这茶是你亲手泡的吗?”
“是呀。”西莱斯特说着,直起上身有点吃力地往前倾了些许,拿走了另一杯啜着,“很合你的口味对不对?”
“还不错。”齐蓟说。
“——把杯子放下,米拉。”
在这时来到塔顶的国王戴蒙德淡声说道。
他离踏上房间里铺着的旧地毯还差一步,漂亮的面孔沉在与阳光充足的室内相对应的阴影里,让他看起来忽然就不那么与女儿奥蒂莉亚相似了,倒能一眼看出是奥洛托王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