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回到天荡山上时,被焕然一新的草屋惊得揉了揉眼。
豪华真皮手术台,金丝楠木问诊台,蚕丝的床单与枕套,桌上摆着水晶穴位模特小人,药柜里填满各类昂贵的药材,地上铺着红丝绒的地毯,连窗帘上都挂着极稀有的黑珍珠……
直到华佗满是笑意地走出,她才确认自己没走错门。
“阿星,你来啦。”
“这里是什么情况……”
“哦,这些都是曹会长昨天找人帮忙装修的。”
好,确实是他的风格。
“不过我这间只是顺便啦,他说怕你睡不习惯,特别改装了那间偏房哦……连床垫都用卡车搬来了诶!”
阿星有点语塞:“你喜欢的话就去睡吧,我要走了。”
华佗惊讶道:“你不是说住这里吗,要去哪?”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两天如果曹会长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在你这儿哦。”
“……我怎么有一种在帮朋友出轨的感觉?”
阿星摇了摇头,笑道:“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后山那些鸡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你就去找曹会长……”
“等一下,”华佗连忙打断道,“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讲得好像要永别一样。”
阿星叹了口气道:“我得回我的老家了,在很远的地方。”
“现在就走吗?”
现在还走不了,为了将消失的门把手找到,她的当务之急是……去江东。
乔宅外,小乔正兴奋地迎接阿星的到来。
“阿星,你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吗?”
“是啊。”
来银时空时本就什么都没带,阿星也只背了个双肩包,装了几套衣物,其他都留在了曹宅。
“我们进去吧。”
二人准备进大门时,阿星背后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气场极具震慑力的中年男人,正带着一群护卫从不远处经过,向她袭来凛冽的视线。
是死人团长的分身。
小乔敛起笑容,赶紧拉着阿星进去了。
“他是谁啊?”阿星好奇道。
“江东高校的总校长孙坚,就是孙策、孙权和阿香的父亲。”
“那就是……你姐姐的公公?”阿星有点惊讶,“你们该算是亲戚?”
小乔皱着眉摇摇头道:“其实他一直都很看不上我姐,觉得她配不上孙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们订婚……”
“这样……”阿星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不好再多问。
小乔带她到了里屋,介绍道:“你就住这间好了,在我和我姐的房间旁边。”
阿星感动地抱住她道:“谢谢你!”
“虽然我是很开心你能来啦……”小乔疑惑道,“但为什么不能告诉会长你在我家啊,你们吵架了吗?”
阿星楞了一下,支吾道:“没有啦……”
“该不会是他的表白,让你感到困扰了吧?”
“我确实没有心情见他,但不是因为这个……”阿星苦恼道,“别问了,我讲不清楚。”
“好啦,”小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想不想看小狗?”
“在哪里?”阿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二人到了后院,果然看见一群萨摩耶的幼崽在追逐打闹。
一只雪白的小团子跑来,扒上阿星的裤腿,她忍不住蹲下和它玩了起来。
阿星:“好可爱!你们家养的小狗吗?”
小乔:“是亲戚送来的……这只好像很喜欢你诶,要不要养它?”
阿星有点黯然道:“不用了,我没办法带走。”
小乔:“那你帮它起个名字好了?”
“那就叫……饼干?”
阿星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就叫饼干了,好吗?”
小狗“汪”地叫了一声。
小乔笑道:“听起来好甜哦。”
入夜,阿星躺在江东的床上,望着窗外月光洒落,风吹动树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开始失眠。
确实有些怀念曹宅的床垫……
不知道会长现在怎么样。
起身推开窗子,如呜咽般的风声瞬间涌入耳边。
“别哭了,我知道你很想他……”
她伸出手去触摸风,柔声安慰道。
而此时的曹操望着同一轮明月,同样深陷难以入眠的处境。
虽然曹操早已习惯处理繁忙的事务熬个通宵。但第一次经历如此难捱的失眠,不因为什么运筹帷幄的野心与理想……
只是纯粹的想念一个人。
数月前,在刘关张三人转学到东汉书院的前一晚,曹操曾做过一个奇异的梦。
在凌乱而破碎的梦境片段里,一副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江东的某处深山峭壁上,一名面容清秀的短发女生,远远地回头望向自己。
她的背后有一扇古老的石门,门缝里渗出的光那么刺眼,几乎要将她吞没。
他拼尽全身的力量向前奔跑,却始终无法靠近,也无法抓住眼前的人。
颤抖的心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要走!
“会长,下一次……”
他从床上猛得惊起,发现自己已满头大汗。
刚刚那是什么?
次日的学生会内。
“会长,你脸色这么差,没睡好?”甄宓问。
他不好意思道:“确实,昨晚好像做了个噩梦。”
“我会一点算卦和解梦,你要不要讲讲看?”
“不必了,”曹操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其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啊,我懂了!”甄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么说?”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