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清楚,他们不能一直都呆在这个地方,而他们,也在等待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在这个广袤而浩瀚的星际,被帝国与联邦两大势力所统帅,帝国有着一大主星,五大从星,它们合称为帝都,主星被称为罗德塞克,亦是这里的首都,而五大从星上有各自的特色军校,每隔2年会从各星系进行招生,同时会派人前往被遗弃的角落,寻找有天赋的孩子。
这是他们在短时间内离开这个地方,最为稳妥的方法。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老家伙已经极为虚弱,他们不愿抛下他离开,等了两年,才再次等到这个机会。
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微微。”思索过后,荆棘轻唤坐在面前的女孩。
男孩盘着腿坐在铺在地上的破旧布单上,随着长大,他靛青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注视着面前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我们要走了。”
女孩蜷着腿坐在男孩的对面,脑袋抵在膝盖上,白嫩的小手摆弄着手中形似罗盘的废品,闻言抬起头,湛蓝的眼眸注视着荆棘,歪了歪脑袋,带着些茫然的开口:“要走……吗?”
“嗯。”荆棘放下手中正在拆卸的零件,正欲开口,却又仿佛不知该说些什么。
外面有些什么呢?整个浩瀚无际的星际,他甚至无法想象外界是什么模样,有什么他所不曾见识过的东西,未知的未来就摆在眼前。
不过……
在面前注视着他的女孩的目光下,他站起身,尚未长成的幼狼已经颇具威严,眼中满是认真,郑重的开口承诺:“无论外面有什么,阿棘都会一直在微微的身边,保护好微微的!”
蔷薇扬起头看着面前稚嫩的属于她的骑士,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管阿棘去哪儿,微微都会跟着的!”
……
星舰缓缓降落,掀起的气流使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舰门缓缓打开,身着黑色军服的军人整齐有序的走出,庄重严肃的气势扑面而来,与这个混乱的边境十分违和。
军人们井然有序的搭建着他们临时的落脚点,而在几十米开外的位置,一道身影隐藏在暗处观察着他们,靛青色的瞳孔折射出一丝探究。
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这是一支优秀的军队。
这是他在这里的七年来,第一次看见“秩序”的存在。
“嗯?”站在星舰旁的一名身着军装的男人敏锐的感受到了视线的窥视,目光犀利的看过去,打算给这个窥视者一个警告。
“一个……孩子?”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挑起眉梢,还没再仔细观察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了个头的功夫,再次看向那个方向,那个位置已经没有了那个孩子的身影。
“干什么呢?”同伴疑惑地问。
他收回视线,摸了摸下巴:“看到一个孩子偷偷摸摸看我们。”
“这种地方还有个孩子?有危险性吗”同伴也有些诧异。
“没有没有。”他摆了摆手:“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他的判断还是值得信任的,抛过孩子的问题,同伴狞笑了一下:“不干活还问我找你干嘛?!”
“……不过一个孩子待在这里也很奇怪,我还是去看看好了。”男人突然面露正经。
“干活。”同伴微笑以待。
……
被发现了。
荆棘完全藏匿起了自己的身形,垂眸注视着自己不自觉发颤的手,表情平静沉稳,静静回忆着刚刚男人投来的威慑眼神。
那并不单单只是来自气势的压迫,而是……精神力,这个对于他而言陌生的东西。
这个人……很强。
也许,帝都会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
荆棘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这个每一处地方他都了然于心的破烂窄小的屋子,然后,不带一丝留恋的走到门边。
“微微,我们走。”他背对着门口,将手伸向面前的女孩。
只有微微,是不能弄丢的。
“好。”蔷薇毫不迟疑的伸出小手握住了荆棘的手,与荆棘对视着的眼眸倒影出男孩的身影。
荆棘转身,推开了门,同时他的声音也传入蔷薇耳里:“微微什么都不用担心,牵住阿棘的手就好。”
踏出了一直以来的一层屏障,面对外界的未知以及即将到来的危险,蔷薇弯起了眼眸,眼中带着丝笑意。
外面的世界混乱无序,阴暗的角落里传来抽泣尖叫的女声,街道上无名的尸身冰冷的倒在地上,两个模样格格不入的孩子行走在这片炼狱中,暗处的恶魔贪婪的窥视着。
从不曾见过的纯洁的小天使的闯入,不断的吸引着邪恶的靠近,欲望促使着他们将小天使拽入地狱,妄图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品味这份洁白。
女孩注视着拉着她带她往前走的男孩,眉梢微弯,流露出并不明显的笑意,手上微微用力。
周围恶心黏腻的视线缠绕着他们,荆棘感受到牵着他的小手在微微的发颤,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了蔷薇抿着嘴,眼中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的样子,伸开手抱住了她:“微微不怕,阿棘在这里。”
在两人看不到的位置,男孩宛如幼狼一样恶狠狠的警告着周围窥视着他的珍宝的野兽,女孩的脸上胆怯不在,埋头窝在了男孩的颈肩,勾起唇角。
终于有窥视着的恶魔不在忍耐从暗处现身,豹兽人锋利的锐爪折射出寒光冲向两个看上去脆弱无力的孩子。
荆棘护在蔷薇的身前,眼眸冷漠而凌厉,蔷薇在荆棘肩上的空口处注视着冲过来的豹兽人,眼中幽蓝的光一闪而过。
来势汹汹的豹兽人的身体停在双子的面前,几秒后,“碰”的一声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丑陋的恶欲,胸前一个窟窿,鲜血后知后觉的开始流淌,渗透进材质粗劣的街道。
荆棘的一只手被鲜血沾染,他缓缓地放下手,冷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身,另一只干净的手依旧牢牢地牵着蔷薇。
蔷薇的白裙子上被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