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他，眼里多少有些不满，“你对他评价倒是挺高。”
兰瑄哈哈笑了，“皇上，这事得看长乐郡主啊，您不满意也没用啊。况且楚公子确实也不差，您不也知道吗。”
皇帝沉默着不说话。
*
回去的路上，三人乘坐的是一辆马车，景王闭目养神，楚聿自然是不敢在赵嘉柠他爹眼皮子低下做什么，只能拘谨得坐着，赵嘉柠索性看向窗外。
“到了。”
景王睁开眼，看向楚聿，楚聿起身，“王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嗯。”
赵嘉柠正要说什么，楚聿朝他笑着道：“我先回去了。”
赵嘉柠点点头。
等楚聿离开，景王才缓缓说道：“皇上可有为难你？”
赵嘉柠摇头，“没有，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说是就当平常长辈谈话。”
“你和楚聿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赵嘉柠感叹，你爹永远是你爹，“嗯，是查到了一些。”
景王看着赵嘉柠，眸中有自豪，也有担心，“也罢，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有我给你们兜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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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摔东西的声音和着咒骂的声音不知道响了多久，直到一声竭力的怒吼，才终于安静下来。
“够了。你就知道怪我。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不满意，你只知道怪我。”张涵予眼底的恨意惊得长公主一时忘记了继续撒泼的动作。
“从小就是，你喜欢长喜永远比喜欢我多，不管我怎么在你面前表现，你始终看不见我，后来她出事了，你的眼里还是没有我，你宁可将你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哥哥身上也不肯分半点给我。凭什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关心关系我，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一点。”张涵予含泪说完，自己也瘫坐在地上，眼泪碰到了伤口，混着脸上因为方才被划伤流出的鲜血一起滴下，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
长公主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言，反驳道：“长喜是妹妹，我多关心她一些又怎么了，你就不能让着妹妹吗？”
“呵，那我呢，我也是哥哥的妹妹，自从长喜出事离开，你怎么也没多关心我？”张涵予说完，自己都笑了，“你是不是以为，长喜出生没多久，皇上便封我们四人为郡主还赐了封号，你以为是长喜给你带来的福气？”
果然，听到这里，长公主的面色有了一丝变化。
张涵予讽刺的笑着说道：“那你可就想错了，不是因为她。是因为赵嘉柠，赵嘉柠出生的时候，边境之战大捷，了却了皇上心中一件大事，所以皇上才趁机奖励景王府的，云州地处偏远，皇上怕他的好弟弟受苦，所以还借此给了赵嘉柠封底食邑，就是想让他们过的好一些。”
长公主摇头，“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是我在太后宫里偷听到的，太后娘娘亲口所说。”张涵予说完便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母亲，您放心，日后女儿一定好好照顾您。”
长公主指着张涵予，语气颤抖，“你，你说，你妹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张涵予摸了把脸，扯着唇僵硬的笑道：“您猜呢。”说着去扶长公主起来，长公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本就被划伤的脸瞬间便肿了起来，“孽畜。”
张涵予捂着脸，表情突然变得柔弱起来，“母亲，您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这些不都是跟您学的吗？”张涵予凑近长公主的耳朵，低声道：“当年，景王和景王妃出逃，是您告的密吧。”
长公主瞳孔一缩，惊恐的看向张涵予，“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在胡说什么？”
张涵予撒开手，起身俯视着她，“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说着张涵予朝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母亲，时候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女儿明日再来照顾您。”
等张涵予走了，长公主还是处在惊恐中，这个女儿，她好像从来不认识，从什么时候变得呢，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
武安侯一直在守着张淮川，听到这边的动静时直接撤走了下人，“日后盯紧小姐和夫人，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们出南苑。”
“是。”管家应声，而后叹了口气，“侯爷，您别难过了，小侯爷会没事的。”
武安侯已经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疲惫的说道：“张叔，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能多关心些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张叔是从小就跟着武安侯的，看着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又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武安侯，再成了对事事莫不关心的闲散侯爷，张叔自然很心疼他，“您为了娶公主交了兵权，可公主却日复一日的朝着您发脾气，长年累月的胡闹，就算是您性子再好，也终究会受不了的。”
当年张君泽娶了赵媛，是真心想过要好好过日子的，到张淮川出生，二人的关系虽说不是伉俪情深，可至少也是相敬如宾。怎料自从有了张涵予，赵媛的脾气便日复一日的大，直到张涵予出生也未曾减缓。后来两人又有了孩子，这次她对这个孩子很重视，出生之后更是将所以的目光和关心都给了她，可那个孩子出事之后，赵媛的性子是越发的难以琢磨了，而两人的感情也渐渐的都被磨得所剩无几。
“张叔，您去休息吧，我守着淮川。”
张叔叹了口气，“您也早些休息，别到时候小侯爷好了您再倒下，这个家还没散，老奴会一直陪着您。”
武安侯将头埋在手心，“嗯，我知道的。”
*
这一日，赵嘉柠和楚聿一起过来看张淮川，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张淮川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我没什么大事，还劳烦你们两个来看我。”张淮川看着似乎是没受到多大影响，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温和的，比起往日，倒是少了肆意潇洒。
赵嘉柠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放心，我会让你好起来的。”楚聿拍了拍张淮川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