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阿爹最喜欢的就是阿娘了,阿爹一定觉得我是孺子可教也,才不会伤心呢。”赵嘉柠十分确定的说道。
“你呀,哄人说话这一套,可真是得了你阿爹的真传。”
在赵嘉柠吃东西的时候,姜轻言缓缓说起往事。
当年,皇帝刚登基不久,四周的危机此起彼伏。东篱送来公主和亲。而东篱的公主,看中的是五皇子景王。
东篱公主想嫁入景王府,可当初景王已经与姜轻言成婚。那东篱公主自然是不愿意位居侧妃,便去找了景王。她承诺景王,若是娶了她,可助景王登上帝位。
只是,景王与王妃感情深厚,且无心皇位。自然是拒绝了东篱公主。东篱公主一气之下便入了后宫。
且在那以后不久,传来了大将军的死讯,紧接着,就有大将军勾结敌国意图谋反的传言传出。
景王妃自然不信,可那时的陛下是个多疑之人。再加上有人挑拨,朝野上下,就像是默认了这事一样。
于是,景王便私自去了边境,查出了暗害大将军之人。而景王也因为私自带兵离京,被贬去了云州。听说当年,陛下起了杀心,最后,是太后劝下的,自那之后,太后便与皇上不再亲近。
赵嘉柠听完,心里很是难受,“阿娘,那外祖父的冤屈可洗刷了。”
姜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
赵嘉柠捏着手中的茶杯,已然化成了粉粒。
“阿柠,你在云州,可看着百姓日日欢喜?”
赵嘉柠想了想,点点头,“阿娘是想说,如今天下安定,是陛下的功劳。”
姜轻言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柔声道:“阿柠,这世上的事,并非非黑即白,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单纯的只依靠一件事情去做评判。没有人可以一生都不犯错。
可若是犯了错,也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所以欲行其事,需三思而后行。你可明白?”
“阿娘,我们也没有办法替那些枉死的人去原谅,对吗?”
姜轻言笑了笑,“你这孩子。”
“在说什么?”赵景珩从外面进来,看到妻女面色沉重,脚下的步子放快了些。
“阿柠想听一些往事,我便讲与她听了。”姜轻言给赵景珩倒了杯茶。
赵嘉柠起身,“阿娘,我先回去了。”
姜轻言点点头。赵景珩等赵嘉柠离开了,才问是何事。
“阿柠昨日见到了梅妃。”
“哼,阿柠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性子,就算她捅破了天,也有我担着。”赵景珩似乎是想起了一段不美好的回忆,皱眉说道。
“你们父女,可真像。”姜轻言嗔怪道。
“哪有,是她像你。”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赵嘉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悠然的想着事情。
*
楚家
楚聿射完了最后一支箭,接过随从递来的茶杯。
“公子,你派人去打听长乐郡主做什么?”楚一不解道。
楚聿笑得意味不明,“没什么。大概是近日有些太无聊了吧。大哥可回来了?”
“没有,不过大公子来信说快了。”
“走吧,去我的药园子看看。”楚聿说完便往出走。怎料与来人差点撞上。
“抱歉公子,我没注意到你。”
楚一一脚踢在楚二腿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撞伤了公子怎么办。”
楚聿抬手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看向楚二,“何事这么慌张?”
“公子,大皇子又不好了。”
楚聿脸色微变,立马转身往外走去。
楚一和楚二连忙跟上。
“公子,朱御医已经到了,你也别太着急。”
上京人人都认为楚家三公子与五皇子交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楚三公子与大皇子的关系因为楚聿已经逝世的二哥,也不错。
等楚聿赶到的时候,朱御医正满脸愁容的来回踱步。
“朱御医。”
“楚公子,您来了,快看看大皇子吧。”朱御医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着楚聿的胳膊就往床边拽。
“楚公子,如何了?”
楚聿脸色不好,“这毒素,真没法清理干净吗?”
朱御医叹气,“毒性太过霸道,殿下能保住这一命,已实属不易,当年若不是……,楚公子,您做的够多了,这或许,便是殿下的命。”
楚聿扯动嘴角,语气凉薄,“命,何为命?我二哥的命难道就该死吗?朱御医,你这么说,怕是陛下听到了,会多想。”
朱御医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孩子,怎么同你师傅说话呢?”
楚聿淡淡说道:“是师叔。”
“行,师叔就师叔,好端端的,非要隐瞒你我身份。”朱御医摇着头往出走。
楚聿沉着脸,想起五年前二哥楚轩的死。
五年前,楚轩和大皇子赵承奕遭人陷害,两人被下了剧毒,楚轩将唯一的解毒丸给了赵承奕自己却剧毒攻心而死,可即使是解毒丸,也只是勉强保住了赵承奕一命。
皇帝得知事情后大发雷霆,可凶手却服毒自尽。
楚聿一直都认为,二哥的死,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可他无论怎么查,也没能查到那幕后之人。
*
这一日,赵嘉柠和姐姐赵嘉婉出门。马车里,赵嘉柠颇为兴奋。
“阿姐,我们先去哪里?我听说上京最大的酒楼叫醉仙楼,我们就去这醉仙楼如何?”
“好啊,今日都听你的。”
赵嘉柠拿起一块蜜饯正欲往嘴里送,怎料马车突然停下,蜜饯掉到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
“符临,发生何事了?”赵嘉婉问道。
“郡主,有人倒在地上,说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他。”符临记得明明没有撞上这人,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三人成虎,他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赵嘉柠掀开帘子,看到地上抱着腿面露苦色的男子,眸子里闪过一抹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