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南音眉眼弯弯,轻笑了下:“因为我知道,你不这样做,是因为害怕陇希娜泉下有知,对你的厌恶更深。”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她是厌恶我的?她明明很喜欢我,她最喜欢的人只有我。”姬灭慌乱了一阵,立马伶牙俐齿地反驳。
“我不用知道什么,因为事实就摆在哪里,试问世间女子,有那一个会爱上砍断自己双腿,让自己无法自如行动的男人呢?”
“把他千刀万剐,那都算她是善良的。”南音步步逼近,嘴角笑意更浓:“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么?你就是那个男人。”
一字一句犹如狠厉的石锤,敲在他内心最容易破防之处,姬訇嘴硬如斯,到最后一刻还在辩驳:“我没有,就算有,那也不是我。”
“如此新奇的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南音再逼近一步,姬訇退无可退,眼看就要落下。
四周的黑甲军接连拔剑,快步上前。
南音瞅准时机,拉住姬訇的手向后一甩。
自己则现在巨坑边缘,摇了摇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只好自己去找真相了。”
她仰面一倒,栽进巨坑。
姬訇瞳孔瞪大,发出爆裂的惨叫:“抓住她,抓住她!”
他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上前,好容易到了边缘,却没了半个人影,指甲嵌进泥地里,淌了一地的血:“为什么,为什么连个念想都不愿意给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他接连捶地,痛骂上天的不公。
恢复本来装束的南音推开人群:“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姬訇猛然抬头,恸哭过的瞳孔里,有诺大的震惊。
南音伸手扶他,趁机在他耳旁说:“很显然,你我之间是你更需要我些,如果还想让我配合你的话,就得听我的话。”
南音的威胁很有效果,姬訇几乎没有犹豫,当下就命令黑甲军放了众人,再将巨坑下的人救起后,就灰溜溜地回城了。
人群散尽,只有马星英逗留,她站在远处,背着手望过来的样子,像是南音多年的知心好友。
南音正好有问题问她,就向她走去:“你早就知道这十七年中,都是别人在假扮陇希娜,却还一直装作不知?”
“不止是我。”
“还有谁?”
马星英舒了一口气,笑容快意而疏朗:“城中所有女子。”
南音呼吸凝了一瞬:“你们想做什么?”
马星英铿锵有力,眼中似有星光汇集:“让一切回归正轨。”
“我遇见来生那日,他为何会出城自杀?”
“来生是?”
“他的妻子,名唤廉如。”
“廉如……”马星英仰头回想,半天也没能想起:“抱歉,我的记性不是很好,城中女子数千,我无法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不过你所说的,应该是廉如触犯了军规,而她的丈夫来生替她受过,我曾说过,军中犯下死罪者,若在城外得人相救,便可功过相抵。”
“原来如此,多谢解惑。”南音与她告别,独自远去。
这次和马星英谈话的感觉,和第一次与她见面时一样,虽是彬彬有礼,但很膈应,总让人觉得,她有所保留。
姬訇的话不可全信,此人亦然。
南音下到山脚,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牵马的小厮一看见她,就殷勤上前:“南音姑娘,请上马车。”
这人不算陌生,两个时辰刚见过,就是那个对她极其不耐烦,还甩了她白眼的茶楼小厮。
光从他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南音就知道,这马车上不得,何况她还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这马车中人,定是达奚菩无疑。
“多谢,马车我就不上了。”她婉拒,转身就跑,今日够累了,不想同他纠缠。
幸运的是达奚菩没有追她,更幸运的是她在城门口,撞见了来生一家三口,一看到这三人,她就像是回了家一样,抱住廉如就不撒手:“有水吗,给我喝一口先。”
顾采递来水壶,她咕噜喝了一大口。
“慢点慢点,又没人和你抢,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廉如一边后退,一边唠叨。
南音摆手,水无意间洒到廉如身上:“胡说,天底下哪有我这么好看又优秀的饿死鬼?”
“哎呀!”廉如嫌弃到跺脚,始终未松开她。
“说真的,刚才是阿音你救了我们吗?”顾采将水壶接过,一脸认真地问。
“呃,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哪有那本事啊。”南音插诨打科,寻着机会就要逃。
被廉如死死拽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