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忙碌完一天的工作，疲惫地揉着眉心。
手机屏幕在一旁的桌面地上无声地闪烁。
林川拿起手机解锁。
发小的群里炸锅一般不停地刷屏。
他一向懒得看这些人没有价值的胡侃，但自从和顾枝意假离婚以来，他时不时会关注一下朋友圈的消息，以免她背着自己作妖，错过了解决的最好时机。
童家二少爷童飞航在群里疯狂艾特林川。
“林哥，林哥！你快看殷田田的朋友圈！劲爆！活久见！”
“林哥，林哥，林哥！！！你在不在？求你快看啊！”
“林哥，殷田田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林哥，你到底是不是被人算计的啊？”
看到此处，林川眼眸划过一丝厉色，点开群里的图片。
是一个女人的朋友圈截图。
待他看清上面的文字，瞳孔骤然一缩。
“我殷田田向顾枝意郑重道歉。小学时期，在你父母双亡，从老家疗伤归来时，我和其他几位同学却引导全班同学残忍地孤立你，辱骂你，欺凌你，造谣说你是乡下来的私生子，对你的童年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阴影。关于你订婚的缘由，在道听途说的情况下，到处说你不知廉耻爬姐夫的床，添油加醋地造谣细节，对你的名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我深深地忏悔，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群里的男女还在讨论。
“殷田田是抽什么疯，她是不是不想在这个世界生活了？”
“以后名媛圈她可没法混了。”
“岂止是名媛圈，直接社死好吗！”
“说得这么恳切，说不定是真的呢？”
“你傻不傻，她能发出来，必然是真的啊。她是不是被顾枝意抓住了什么把柄？”
“顾枝意简直太惨了。从小被她们欺负，长大了被他们造黄谣。”
“等等，殷田田不是和顾婉然一起的吗？是不是代表顾婉然也参与其中……”
“不可能，别这么说婉然啊！婉然人这么好！”
“……”
林川被消息吵得眼睛疼，关上手机，一下一下地敲着太阳穴。
订婚的事情，林川一直知道有疑点，但是对于他来说，跟谁结婚没有任何区别，没有必要深究。他只需要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到期离婚便可。
但是现在，林川忽然对于背后的真相产生了兴趣。
片刻后，林川拨通了应成的电话：“查一查当年订婚宴，顾枝意为什么出现在606房间……”
------
鲍瑞一直躺在ICU里，昏迷不醒。
医生们束手无策，殷田田看着病床上带在氧气面膜的鲍瑞，心知她的丈夫再也醒不过来了。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自从发了朋友圈以后，殷田田这几天一直被电话短信轰炸。
顾婉然给她打了几百个电话，殷田田疲惫地按下接听键。
殷田田一直拿顾婉然当最好的朋友，这些天的惊恐、震惊、冲击和变故几乎要让她崩溃了。
或许顾婉然能听她说。
殷田田鼓起勇气，但还没开口，顾婉然气急败坏地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响：“殷田田，你疯了吗？你朋友圈写的什么鬼东西？明里暗里拉我下水，殷田田，我看错你了！”
“鬼”字触动了殷田田，顾枝意那张笑眯眯的脸又浮现在她眼前。
顾枝意说：“你如果删除朋友圈，或者耍什么花样，以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恶鬼来找你。万一他们心情不好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殷田田一阵恶寒，心头升起一股对顾婉然的怨怒，她一直对顾婉然深信不疑、言听计从。没想到顾婉然不仅一点也不关心她，竟然只知道指责她。
此刻，殷田田觉感受到愚弄和背叛：“我没疯。我写的不是事实吗？”
顾婉然反驳：“什么事实？小时候那些事？那不过是小孩之间的玩笑。”
“你说顾枝意给你下药，背着你跑进醉酒的林川房间，勾引他的事。是真的是事实吗？”
顾婉然怔愣一瞬。
殷田田已经厌恶地挂断电话，心中泛起悔意。
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真的是对的吗？
世界没有给殷田田喘息的机会，一条爆料出现在网络上。
有人实名举报捷瑞集团的董事长鲍瑞在自己实习期间，对她伸出魔手，长期进行施暴、性|侵，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不久，又有数名女子站出来说自己也遭受了相同的事，甚至还公开了聊天记录、电话录音等证据。
很快话题被愤怒的网民顶上了热搜前排，他们冲到捷瑞集团、江城警方的官微下，进行声讨、谩骂，要求严惩凶手。捷瑞集团的股价盘中直接跌停。
网上也有网民持观望和怀疑的态度，反驳说有可能是仙人跳，故意吸流量，等警方通报的结果。
沉寂几个月未发一条微博的林氏集团官微，突然置顶了与捷瑞集团解除合作的公告。
随后，各大公司纷纷效仿。
接着三位女生的家属站了出来，生成自己的女儿因鲍瑞的恶行而自杀。
花季少女明明是最美的年华，拥有明媚的人生，结果遇上这样的恶魔，悲惨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舆论风向立刻变成一边倒，捷瑞的网站被热心网友黑进后台，在首页挂上鲜红的大字“杀人凶手”，股价也一跌再跌。合作商中止合作，银行停止贷款，大名鼎鼎的捷瑞集团一夕倾塌，濒临破产。
在一片谩骂声中，鲍瑞的心脏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殷田田到头来，两手空空，只剩一地烂摊子。然而，她对这一切已经完全麻木了，能留下性命就已是万幸了，只想找个佛门清净地方，反省自己的罪过。
林川找过顾枝意几次，想聊一聊鲍瑞的情况，顾枝意一问三不知。
顾枝意还眼神凉凉地看着林川，满眼戏谑：“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缠着我。难道是突然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