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啧,不会是想让我成为最后一个祭品吧,失策了。”晨美头皮发紧,灵性开始疯狂预警,未深入溶洞眼前便浮现出内部的场景。
一座微型神社立在最里面的石壁前,左右点着两柱火炬,中间挂着注连绳,石壁上却有一道不符合常理的影子,它极长极深,甚至延伸到洞窟顶部。一位少女正穿着红色和服跪坐在神社的石台上,身下正是这道诡异幽深的阴影。她面容沉静,披散的白发下蒙着绷带遮住右眼,血红的左眼似乎能穿过黑暗看见两位不速之客。
晨美当即停下脚步,微微后退,甚至不敢开启灵视,担心看到常人无法理解、致人疯狂的东西。
她迅速思考起退路,目前自己持有的非凡物品只有战镰“安息”,它能暂时提高使用者的身体素质,注入灵性则能安抚灵体使其安眠。经过封印后的负面效果是让使用者昏昏欲睡,使用中昏睡过去会让自身的灵被安抚进入永眠,而长时间使用会导致身体逐渐变得像尸体一样冰冷,晒太阳能减缓症状,用净化仪式才能彻底驱散。
而附魔子弹或许能造成伤害,但不能确认对方的速度能否避开……
“外来者,留下来给我加餐吧!”白发女孩咯咯笑起来,右手微微抬起,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一道扭曲纠缠的阴影从她身下延伸出,眨眼间逼近,黑色的巨型手臂从影中凝聚成型,狠狠一拳砸下。
晨美早已有所防备,猛然上跳,接着空翻的蓄力挥刃,一刀砍在手臂的腕部,直接切下手部,黑影手臂瞬间溃散成液状融回地面,无力再次攻击。
“啊!”
白发女孩捂住手腕尖叫,右臂产生如同信号失真般的古怪现象,一帧一帧地从红色和服到黑影间来回跳跃。她秀美的脸上满是狰狞:“你怎么可能伤到我,我一定要吃了你!”
暴怒下她指挥附近所有的影子显出身体去攻击晨美,但毫无灵性力量的话语不足以对抗“安息日”的安眠效果,晨美的灵性消耗加剧,两者能够僵持的时间不长了。
“操控影子进行攻击,而且不能确定我自己的影子是否会被操控。要知道在非凡力量体系中,阴影与堕落力量相关,更甚者能背叛本体进行背刺。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我完全处于劣势,等到灵性枯竭还会被其他的影子怪围攻。”思考间,灵性预警让晨美迅速有了定夺。
“跑!”
她轻盈落地,双膝微屈,反身抓住艾彼斯往出口的方向用力一扔,险险避开身后影子的袭击。
“该死的!”艾彼斯察觉到身体腾空时已经顾不上那两个累赘,他迅速在空中调整姿势对准那道突然出现的影子怪物开枪,落地翻滚后半跪着撑起身体对准怪物在地上的阴影砰砰两枪连开。
诡异的是,怪物轻松侧身躲开了第一枪,而本应被击中的本体毫无反应,两颗附魔子弹像是全部失效。怪物大约是三米高的人型影子,肋部长着另一对手臂,没有明显凸起的光滑面部长着四只黄澄澄的眼睛,此时正冰冷注视艾彼斯。
艾彼斯瞪大眼睛只能看见黑沉沉的一片,窥见真实的能力在这里完全失效,只有瞳仁灼热的痛感在告诉他这甚至起到相反的效果。他背上冷汗涔涔,即使自己一直在排斥非凡能力也知道普通人面对非凡力量极易死亡,不能找到对方的本体耗下去肯定是自己会死。
晨美侧眼看去喊到:“那个不是纯粹的影子,打地上的本体没用!”
“很敏锐的小姑娘,但你有一点说错了。”四手低沉出声,没有在意身下的影子被攻击到。他肋下的右手随意抓取一根石笋,像搓丸子一样拍打石块,将其塑造成篮球大小的石球,“看得出来你也有这般神赐的力量,但今天这份力量就要献给波稻。”
四手拍拍石球上的碎屑,让其更加结实,接着手臂一提一划,用掷棒球的动作投掷出。
第一次眨眼间,飞来的石球已经逼至晨美眼前,她反手挥起镰刀击破石球,四散的碎石在她脸上留下伤口,额角有血液飞出。被唤作波稻的女孩试图起身往这边跑来,身下的黑影迅速蔓延。
第二次眨眼时,“四手”的右臂化成尖刺,趁着石屑模糊晨美视线时,从下方袭来。自下而上的黑色尖刺直直想要洞穿晨美的胸口,而此时回转镰刀抵挡已经不可能。
晨美面色一凛,以近乎折断身体的幅度后仰,险险避开。她用力一挥,让镰刀脱手而出,握柄处虚幻的黑线从手腕深入,似乎与血管相连,向上缓缓蔓延。另一端的战镰已经不成形状,松散的黑线抖动着散发更加强烈的安眠气息,“四手”身上的黑色物质逐渐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人脸。
晨美的后背几乎与地面平行,借助非凡的平衡能力绷紧足尖避免摔倒。“把影子的尸体穿在身上避免暴露真实身份,同时也能保护孱弱的身体,这当然是个好主意……”
她微抬手指,黑线迅速靠拢收合成利刃,直刺向那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庞。
波稻似乎看见了什么,一脸惊怒地指挥自己的影子袭向晨美,试图抢先杀死她。但为时已晚,那些树枝般的黑影来不及触碰到晨美,而黑线组成的利刃已经划开人脸的皮肤。
这股冰冷的气息让人脸觉得精神困顿,似乎只想沉入梦乡好好睡一觉,不再理会旁的事端。他就这样呆立在原地,身上的黑色物质连同刺出的手臂都在瞬间被剥离,露出他大半,作为凡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