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摸到这只玉佛,李岳山也就安了心, 抽半袋烟, 吃一碗饭, 饭后接着抽烟。 吧嗒,吧嗒, 吞云吐雾, 烟气遮住了他的脸庞, 他眼神有些踌躇地看着去刷碗的苏午,又看了看两个忙活着搬板凳的‘小豆丁’,心里犹豫了很久,直到看着苏午迈步走过来坐下, 师父才下定了决心:“……午啊?” “嗯?嗯!”苏午点了点头。 “今晚, 不然还是你再去跑一趟? 带上这个小家伙。”他指了指小男孩,又指着哑女道,“小姑娘胆子小,估计会坏事,今晚你带着他去送米,让这个小家伙也熟悉熟悉。 小姑娘就留在这儿,帮我烧火。” 不等苏午开口说话, 胖老者已是满眼歉意:“按理来说,你昨晚去过一趟了,今晚本来也轮不着你——但谁让你比他们大些,又有了一回跑腿的经验呢? 你带着他, 他就能……” 李岳山同苏午附耳道:“他活命地几率总是大一些的。” 随后,他又道:“等你这次回来, 师父我就正式定下你这个大师兄的名号! 以后,你就是咱们阴喜一脉的大师兄了!” 看得出来, 胖老者也很纠结, 也不舍得再让苏午冒险。 但又心疼两个小豆丁。 “师父……” “啊?” “我今晚照旧一个人去也行的。” “那不行,那不行! 孩子们总得锻炼锻炼,咱们灶王神教也不是只靠一脉才能发展起来的呀, 你带着他去,带着他去!” 见师父坚持如此,苏午也就点头答应下来:“好,那我就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 “挺好,挺好。” 胖老者咧嘴笑了起来, 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 临近初更天的时候, 苏午与小童子整装待发。 师父李岳山一遍一遍地嘱咐小童子:“跟好你大师兄,他走过一回,知道该怎么走,你只管跟着他就是了,认准这个人,其他的哪怕你死了的亲爹亲娘爬出来让你跟着他们走, 你都装没看见!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第一回做事,小男孩固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好奇与跃跃欲试。 “对, 别害怕, 你怕诡,诡就会吃了你, 你不怕诡, 能定下心, 那就总能找到制住诡的办法!”看着小男孩脸上的神色,李岳山笑了笑——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胆子小的,虽然不及大弟子宝贝, 但也算不错了! 他又检查过苏午挎着的食篮, 拍了拍苏午的肩膀:“明早回来,师父炖只鸡给你们吃!” “鸡? 哪里来的?”苏午向师父笑问道。 旁边的小童子也是眼睛发亮。 “嘿嘿嘿……” 师父得意地笑了笑, 转身从一张方桌 将一只爪子、翅膀被捆住,还不断探头探脑地肥野鸡拎了出来, “怎么样? 哈哈! 师父趁你们睡觉的时候,在南边那片野林子里抓着的!”胖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苏午也满眼笑意:“师父,您白天夜里都不见歇息的, 明早我看着, 您去睡会儿觉吧。” “老汉身体好得很! 再说, 白天没什么事, 我经常都在睡大觉,诶,不用管我,快走吧,快走吧——” “走了,师父。” “那我们走了啊,掌灶爷爷。” “去吧! 明天早点回来, 别再跑河沟子里去洗澡了!” …… 苏午带着小男孩,沿着师父指明的道路前行。 这周遭最大的两个诡类聚集区,应该就是馒头山与戏台坪, 过了这两个地方便是一路坦途。 自然, 目的地谭家村有诡游荡, 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安全所在。 这次,苏午和小男孩一起经过馒头山的时候, 与苏午独自一人穿过馒头山的光景已然不同, ——馒头山真个成了遍是坟包的一座山, 每座坟包都裂开口子, 一颗颗人头从裂口里钻了出来, 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如此情景, 把小男孩吓得脸色煞白。 苏午倒没什么感觉, 相比之下,他反而觉得昨夜那种坟丘都作房室,被老树枯藤围绕的情景更阴森些, 是以, 当下他一边出声令小男孩稳住心神, 趁这时候教会对方应对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