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飞麟兽的毒何其难解,然而现在却实实在在消失了。
圣君……
他震惊的忘记了动作,只不可思议看着君梧秋。
便在这时,君梧秋轻轻哼了哼,也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见身旁承朝夕面色古怪的看着她,不由道,“怎么了?”
然而这一开口,她便怔住。
之前开口说话时那股有气无力的感觉竟是消失了,她如今只觉满满的精力似充沛在肺腑之间。
正觉得诧异,却见承朝夕躬下身来,“恭喜城主,飞麟兽瘴毒已除。”
君梧秋一震,随即凝神感受自己气海,只觉宽阔宁坦,而体内筋脉此刻也是畅通无阻,再无一丝滞凝之象。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狂喜!
她终于解毒了!
她不用丢掉性命!
“朝夕!”
君梧秋激动的一把握住承朝夕的手,“我不会死了!我不会有事了!”
承朝夕微微一笑,安抚道,“城主万福,自有庇佑。”
闻言,君梧秋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来,“……是无尘?”
承朝夕道,“只有圣君有此实力。”
君梧秋沉默半响。
承朝夕只静静看她,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君梧秋一声嗤笑,“是啊,不是他还能是谁,这屋子里还曾出现过第四个人?”
屋外守卫重重,没有她的允许,等闲人根本进不来。
终于还是他救下了自己……
君梧秋忆起百里无尘之前匆匆而来的模样,想必那时他便是要为她解毒罢。
倒是她,满腔怨怼之下竟是没给他开口说解毒这件事的机会。
她沉默下来,怔怔看着百里无尘先前站过的地方。
承朝夕看她一眼,轻声道,“圣君与城主有近十年情分,想必不会恼怒城主之前一时气言,若是城主想要与圣君解释,属下——”
“不必了。”
他话未说完,君梧秋冷声打断,她看向承朝夕,“那不是一时气言。”
承朝夕目露微诧,似是不知她是何意?
“即使我当着他的面说再也不愿见他,即使我选择了除他以外的男人,你看,他何曾挽留过一句?”
说着,君梧秋扬起了唇角,可笑意却是带着苦涩,“我没有说气话,也许,他是真的并不爱我。”
即使他这次救了她的命,依然改变不了他并不在意她的事实。
君梧秋紧紧握住掌心。
不甘啊!
她明明已经死心了,明明已经开始恨他了,为什么不让她恨得彻底,为什么偏偏是他来救下她呢。
“圣君一向性子清冷,并不喜多言,圣君对城主是有情的,城主又何必妄自菲薄,还请城主切莫伤怀,属下愿走一遭,向圣君解释一切。”承朝夕道。
“你欲如何解释?”君梧秋盯着他。
“是属下刻意”,承朝夕顿了顿,道,“刻意迷惑城主,是属下不知尊卑,趁城主伤怀之余对城主心怀不轨。”
“你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是揽,是事实。”
“……你为何要这么做?”
“属下只愿见城主展现笑颜,若城主展颜,属下甘愿行一切可行之事。”
君梧秋勾了勾唇角,心里却已下定了主意,“朝夕,你果真最是体贴,你不是喜欢我么,如果我真与无尘重归于好,你真的甘愿?”
她盈盈目光缓缓盯着他。
承朝夕沉默,漂亮的眸子回望着君梧秋,眸中似有挣扎,似有不舍,又似述说着无尽的情谊,最后他垂下了眸子,似乎忍住了万千心绪,只愿独吞无奈与心涩。
君梧秋直直看着她。
承朝夕有一副好相貌,长相俊逸,而且修为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情深一片。
虽然身份低微了些,可真的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百里无尘爱她么,也许并不是全无感情,毕竟她与他是青梅竹马,坦言之,他平时的确是颇为护着她的。
然而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只能算得上一丝丝喜欢,或许连爱都谈不上,既然做不了他心里挚爱之人,那便做一个让他刻苦铭心之人也好。
她君梧秋用会自己的方式让百里无尘永远忘不了她。
承朝夕一时没有再开口,君梧秋已然知晓他得心意,她笑了,“你啊,既然并不甘愿,又为何委屈自己呢。”
她眸色一暗,目光似带着莫名的光亮,牢牢看着承朝夕,“朝夕,你,过来。”
承朝夕顿了顿,而后躬身道“是。”
他顺从地向君梧秋走来,在离她尚有一步之遥时,忽然被她伸臂揽过,不及他反应,鲜红的唇已触了上来。
承朝夕眼眸微睁,几乎本能就要推开,却在最后一刻像是想起什么又生生克制住,他袖下的手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
过了片刻,他闭上眸去,任由对面的女人缠绕过来,将他拽入那方锦被之中……
喘息声渐起,在一片翻滚红浪之中,他似是听到一句呢喃——
“朝夕,你娶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