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黑色太阳旋转,深邃的中心仿佛一座大门缓缓打开。熔炼死气,被亡镰切割的星系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怨魂被重新提取,幽冥之门关闭,恶圣只得强行燃烧星宇,释放恶念。 以此施展绝杀的法。 “这可使不得,会生灵涂炭的呀。”暗淡星宇的战场,竟然响起一声清脆童音。 “噗嗤——!” 一柄森白骨矛洞穿黑日,带出的黑色液体中不断流动律法的法则脉络。 恶圣的身躯同样被洞穿,不过是在失神的瞬间被从天的长枪戳穿胸膛。酣醉的男人身躯靠在长枪上,散去了酒气,握枪的手掌尽是鲜血,双目满是血丝。 他在灵气耗尽无法补充时燃烧的自己神像。 此刻,那轮黑色太阳熄灭,恶圣面目狰狞,从天知道这个时候恶圣要开始咆哮怒吼给他上嘴脸了,他不给机会,一个旋踢,给恶圣的人形踹入黑色太阳中。 “去你妈的!” 额间的血淌过男人的脸,将他的右目染红,赶忙喝下一口酒,让自己回了神。 盯住那柄森白骨矛。 骨矛的矛尖泛着白光,几道原始符文篆刻在矛尖,此刻闪烁着,扼灭了黑色烈焰。 “不朽锋。”从天认出了这柄骨矛的名字。 与这个名字一同浮现在脑海的,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灵。 大荒十祖神之一,早妖。 此刻,一双白嫩小手在熄灭的黑色太阳中摸摸索索,最后掏出一顶白色花冠。原本严肃的孩童突然笑起来,郑重地将白色花冠收好,随后拔出骨矛,任由这轮表面早已滋生苍白物质的太阳坠落善界大地。 “早说了嘛,能无耻偷袭何必打正面呢……”孩童拍手盯着从天满是鲜血的脸窃笑。 “从天,你也有今天,这恶律我觉得一般般啊,搞得这么狼狈。” 从天周围的神兵化解成酒水,重新流回黄葫芦中。 “光凭他还不行。” “哦?说说看,这里还有哪个老朋友,总不会是善律恶律一起打你一个吧,再者,你又不是一个人来,我听说了,还有只满身烟味的狐狸呢。那狐狸呢?扔下你跑了?倒像她会做的事情。” 从天只是摇头。 “我遇见了横箫金倪。” 孩童满脸的笑容突然收敛,皱眉,“你确定?横箫金倪?” “言尽于此。” 孩童旋即笑起来,“知道你个酒蒙子不会骗我啦,不过横箫金倪的出现,会不会意味着我们寻找了这么久的破碎九州有了动静呢?” 从天不语,他只是盯着孩童的脸。 这张白嫩的仿佛能轻易捏出水的小脸几乎和大荒的生灵格格不入。 天圆地方,大荒。 以彪悍的风格闻名宇宙,无论老弱妇孺皆能拎起刀剑上阵拼杀,修行之路甚至不以摄取灵气为主,而是锻体,不停的锻体,直至天地间的灵主动靠近,进入修行者体内。 孩童头戴骨冠,正中心的骨骼形状是一只盘踞的千足龙。 见从天盯着自己不说话,孩童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懒得去落井下石,算我救了你,等价交换,善之律法归我们啦。” “真是好算计,是那只该死的凤凰让你来的吧。” “你小子嘴巴咋就这么毒呢,啥叫该死的凤凰,那可是我焚姐,放尊重点。还有,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是她谋划的这件事?” “大荒里有脑子的没几个,脑子清醒的就更少了,能喊得动你,又会动脑子的就那么几个,不难猜。”从天面无表情。 “但我还有一事不解。” 孩童挑眉,“看你都把律法让给我们了,我替你解,说,啥事。” “大荒是怎么知晓我们要来取得善之律法?” 从天说完,死死地盯住孩童的双眼,以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谁知孩童挠了挠头。 “其实……这事情歪打正着,我们原本不打算来善界,只是一位可汗的坐下蛮神在宇宙中寻找过去遗失的龙珠时意外发现有虚空涟漪泛起,那道光柱笔直地通向善界。”说完,孩童靠近过来,对从天说着悄悄话,“对了,你猜那几个蛮神在虚空涟漪的中心发现了什么?” “什么?” “一头……五像饕餮!” “记得天央的那头八像星神么?就是把他胞弟吃掉的那头饕餮,万食神贡。” “九州余孽啊,你们抓住他了?” “当然,还有一位祖神也出行了,哪有的跑。所以到善界来取得律法纯粹是歪打正着,原本就是来找龙珠线索的。” “龙珠,横箫金倪的妻子,九州南海龙君的龙珠,对么?”从天回想起他之前在时间迷雾中的画面。 横箫金倪展露的神像有一尊伴生像,一位手捧龙珠的龙女。 “你见过了?”孩童激动地搓手。 “见过,就在横箫金倪身上。你如果想取,可以去找横箫金倪。” “还是算了吧。”孩童失落道,“龙珠我是不指望了,一个善之律法已经赚翻了。” 他提起森白骨矛,“对了,你得快些走了,恶圣反应过来,正在封锁他掌握的一百八十座星系。” 从天与早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这颗缓缓旋转的、看不到尽头的大星。 “善恶界没了善律,恶该疯咯。”孩童从大星的漆黑延展处做了个鬼脸,咯咯咯怪笑着跑了。 从天沉默片刻。 起符。 符咒奔向善界。 “找到羡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