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队进入半决赛时,炝神守正在跟竹叶青翻旧账,这家伙早年仗着国王在背后,干了不少缺德事,她上位后,竹叶青的党派已经初具雏形,当时她还费了不少力气才和对方形成相庭抗礼之势。
彼时竹叶青真当得上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道借此贪图了多少钱财,国王为了掌控对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炝神守上任军机大臣以后,国王大概是想玩一把权衡之术,可惜反被他们两个人联合架空了权力。别误会,那只是暂时的利益合作,炝神守还不想之后解决竹叶青时还要被国王背后捅一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国王的老手段了。
之后竹叶青更是百无禁忌,借助财务大臣的权力,肆意笼络财富,吸引了无数贵族竞相投靠。这才有过去几年竹叶青堪称可怕的垄断,连炝神守都不得不为此暂避锋芒,蛰伏战场。
不过可惜,老家伙太贪心,让手底下的人开始不满了。
炝神守看着那些贵族的投名状,神情是志在必得的张扬肆意。
一群匍匐在王国身上汲血的蛆虫,终有一天会全都捏死。
“他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炝神守问。
“高科技队。”
“……紫云金甲他们?”炝神守微微惊讶:“他们掺和进来干什么?”
“据说是财务大臣的女儿极力要求的。”月劫低声道。
“……查查他们之前三个月的行踪。”炝神守眯起眼睛:“恐怕这背后,远不止这么简单。”
“好的。”月劫下去了。
炝神守微微思索,青飘飘和赤焰七星的事老早就被查得底朝天了,但以那个小姑娘的性格,恐怕很难想到竹叶青的打算,准确点是当年圣兽队的事情。
更加不会知道当年圣兽队和她父亲的纠葛。
那么她这么执着的参与职业赛,甚至于明目张胆的想要阻拦铠甲神他们进入决赛……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有些犹疑……五金那家伙,不会这么头铁还留在钢之城吧?
“你会不会有些急了?”炝神狐放下翻看文件的手,语气带着忧虑。
“就算和竹叶青有深仇大恨,可这些把柄未免得到得太急切了。”他指了指那些投名状。
“铠甲神和我的关系迟早要暴露。”炝神守没否认:“我可接受不了让元震的孩子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继续骑刃王车手的职业生涯。”
“三个月的时间可不短了。”她笑得寒意森森:“这些废物如果连这点眼色都不会看,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你比我想的还要有底气。”炝神狐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道:“我倒是好奇了,你到底有什么依仗?”
炝神守失笑道:“你觉得,这个王国还有谁可以替代我?”
炝神狐哑然。
有谁比国王更明白炝神守的不可替代性呢?没有了,不只是国王,整个王国的上层都明白,一旦甲虫王国失去炝神守,周边被迫俯首的国家都会毫不犹豫的揭竿而起。
这个短短六年让甲虫王国领土翻了一倍的女人,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掀起这场政治博弈。在北方蚁穴王国的退让之后,更是无人敢面其锋芒。
连出了名的悍不畏死的蚂蚁士兵都阻拦不了炝神守近乎碾压式的战线推进,那些贵族们精明的很,掂量了一下自己,一下子乖巧得跟鹌鹑似的。
国王不会放弃遏制炝神守的想法,可绝不会让炝神守在边境完全安定下来之前死去。
竹叶青不重要吗?不一定,那个老家伙贪是贪,但在攥取这么多财富的前提之下,仍然让甲虫王国的经济蒸蒸日上,凌驾诸国之上,足以见其手段。
可惜御人之术实在差劲,就拿跟在他身边近三十年的魔王,这么多年了那老家伙还把人家当条狗来使唤,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炝神狐想通了这些,也不在多说什么。
“职业赛的监控都没什么问题,不过竹叶青应该也清楚我们会盯着他们的动作,所以不用担心他们在比赛中做什么手脚。”炝神家主道:“你还没打算好之后怎么安置那些孩子吗?”
“到时候再说吧。”炝神守叹气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情况了,炝神狐作为和他妹从小打到大的模范老哥,从小时候争夺和母亲午睡的特权到少年时期互相按头联姻再到后来黑灼石山相约拳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妹这么犹豫。
但考虑到他妹现在这情况某种程度上也有他一点锅,炝神狐还是靠谱的建议她不然把他们两口子的结婚证拍给铠甲神,委婉的说一下。
“……滚。”炝神守当场翻了个白眼,懒得生气。
死直男,她嫂子那个完美淑女怎么看得上这大老粗的。
OK 那他也没办法了。
炝神狐耸耸肩,一只手正想要点烟,又想起面前这破妹妹这段时间正在戒烟,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嫂子身体不太好,你还是早点回去,陪她早点休息吧。”炝神守指了指大门:“这里用不上你了。”
“真不客气。”炝神狐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抬腿就走,一看就是好哥哥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对了。”他开门的时候,又忽然说了一句:“我承认,你的眼光确实很好。”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的炝神守哼笑一声,带着自豪和自傲:“那当然,他自然是最好的,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认识到这一点。”
炝神狐摆了摆手,不再多说,走了。
近十年的细微隔阂随着这一句话彻底消弭,要是元震知道这件事,大概会很高兴吧。
那家伙……
炝神守的手下意识的摸向抽屉的烟盒,又想起自己在戒烟,遗憾的收回手。
那家伙,她走的时候,可是非常渴望得到她家里人的认同的……可惜了,现在他也听不到了吧。
她咬着牙,不甘心又愤恨。
竹叶青……
“小守。”俊逸的青年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你多保重。”
“我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