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上回给你的,是一样的。你可喝过了?”
姜列九这才想起来他给过自己治耳疾的药材,而她早已把这事抛在脑后,明明每天也没忙什么。“忘了。”她诚实作答。
“这回你可得记好,早晚各一次,饭后喝。”贺清川指了指最下头的纸包,“这里头是蜜饯,宝姝挑的。”
姜列九接过药包,盯着他,问他,“宝姝还喜欢吃什么?”
贺清川轻叹,怎么总是问别人喜欢什么?他反问,“除了红烧肉,你还喜欢吃什么?”
姜列九咕噜了一下眼珠子,挑了挑眉,“那……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还有,还有……就这些吧。”后面的,她实在是背不出了。
贺清川侧了侧耳朵,微皱眉心,这里头的菜式他没听说过几样……“要不你写下来,我照着去打听。”
“逗你呢!”
“你尽管逗我,我愿把你的每句话都当真。”贺清川看她看得极为赤忱。
姜列九被它看得有些慌了,立马转身,留了句“我回去了”。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
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姜列九晃了晃脑袋,又晃了晃——有更要紧的事等着自己呢!她一边拎着草药包往自己住的小院走一边想怎么才能打断苏明承的腿?苏明承这草包,明明一身给人添麻烦的本事,却偏要为了证明自己去给瘟疫病人诊疗,人没治好几个,反倒把自个儿送走了。
她回自己小院要经过苏明承的院儿。还没走近,她就看到苏明承的院门口集了几个人,并隐约听见有人在嚎。
姜列九拍了最边上一人的肩膀,看着地上瘫坐嚎哭的丫头,问,“发生什么了?”
被拍肩膀的家丁看来人是苏家不得宠的苏冬九,斜了她一眼,没答。
姜列九撇了撇嘴,不说拉倒,看样子是苏明承那小子欺负了这丫头。她竖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这丫头断续的哭诉——被苏明承骗了感情和身子,如今有了身孕。
姜列九咬了咬嘴唇,好像原小说里是有这么回事,然后苏逢春助纣为虐给这丫头吃了堕胎药,最后这丫头因为大出血死了。
她迅速蹲到那丫头跟前,很严肃地开口说:“不管苏家怎么威逼利诱你,你都不要拿掉孩子。我……我会保护你!”
女子停了哭泣,抬着朦胧的泪眼看她,嗫嚅,“你?……你……保护……我?你连……自己……都……”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而是继续抹眼泪。
姜列九眉头一皱——苏冬九啊你混得可真惨。“你应该知道吧,贺清川中意我。只要我开口,他定会帮你。”——贺清川,我欠您的我一定还,先谢谢您了。
“清川……大人?他会帮……我?”女子不可置信地摇头,“怎么会……有人肯……帮我?连我的父母……都弃我,如今在苏家又……遭了此事,我怎么会……遇上好……事呢?”
姜列九直接捧起她混着眼泪鼻涕的湿漉漉的脸,无比真诚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姑娘,听我说,你遇到了我。我帮你到底,你信我,鞥?”
“给你三百两银子,把孩子拿掉,离开苏家。”
姜列九的背后传来了从苏明承小院迈出来的韩秋仙的声音。她趾高气扬,显然没觉得自己儿子干的这荒唐事有多缺德。
姜列九看着姑娘的眼神移了,她也跟着回头。
“给你三百两,足你过几年好日子了,走远点,找个男的嫁了。这事就当从未发生。”韩秋仙傲慢地俯视地上的两人,“我苏家已仁至义尽,若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怎么可能,可能?”
“夫人,我……发誓……是少爷先……”
“闭嘴!你若自知矜持,这件事怎会发生?休想把脏水往我儿子身上泼!”韩秋仙咄咄逼人,一副偏袒儿子有理的模样。
姜列九哼笑,站了起来,与韩秋仙平视,“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既然你笃定你儿子无辜,那么我诅咒他断子绝孙也定不会灵验吧。”
韩秋仙瞪大了眼,气得面目狰狞,扬手欲给姜列九一耳光。
姜列九眼疾手快,抬手一挡,“你若敢动我一指头,你儿子寿命便短一天。”
韩秋仙握紧了发抖的手,磨着牙,终是把胳膊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