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叫一个毁天灭地【主人我错了,您不可以这么残忍呀,您拔去的只是一个插销,可我失去的是整条生命啊!】
公冶无时无刻不想把它送去厨房炒了装盘,邓烟雨羞惭满面地抿着唇,出声时细如蚊吟:“我前面和它聊天,聊着聊着就……这样了……”
“它超烦吧,还喜欢乱来。”
公冶成天忍受蛋宝搞怪作妖,早习以为常了,他将冰袋轻轻捂到邓烟雨的小腿处,没有听她喊痛,便接着说:“精灵蛋在市面上卖得挺少,它们功能不如智能系统全面,但每只精灵蛋都编了独立的性格,这是它们最大一个特色。”
邓烟雨:“那买来很贵吧?”
【我无价之宝哦亲】说完立马闭嘴,怕挨骂。
公冶给她冷敷着,静了静,说:“它不是我买的,是一位教授送我的。”他无奈地抬起头,“教授因为嫌它太吵,便把它丢给我祸害了。”
【切】
“哈哈!”若不是蛋宝切了一下,邓烟雨还能忍住这声笑。
“它一肚子小九九呢,我哪天折它手里也说不定。”公冶没辙地说,观察她脚部的伤势,不是很肿,贴副膏药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邓烟雨目光潜意识地朝下移。
还是初次从俯视的角度看他,黑发原来是蓬松的,看起来很软很好摸,耳处的几缕还带点微卷的乱。
……哈士奇。
邓烟雨想起抚摸大型犬的感觉,它们开心地摇尾巴蹭过来,一身厚毛像团滚滚的大棉花特别好扑。
她越看越入迷。
这样的视角太难得,显得公冶的肩膀更为宽阔,匀称有力的肌肉与白衬衫毫无隔阂地贴着,明明什么都藏起来了,却什么都能想象出来。
曾经高大的,用力踮起脚来也够不到的男人,温顺地跪落在最低处。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霸占邓烟雨的大脑,她自己也被这个想法惊到,身体发紧了。
公冶没有察觉到女孩的脑内正冰火两重天,他比较关注伤势。
“灯要关掉吗?”花瓣还在下,邓烟雨稍微后仰,“感觉……好奇怪。”
“没事,不大影响。”
“那要不让蛋宝先别放歌了?”
“听完吧。”公冶意外地想听,过了片刻问,“惠特妮的歌喜欢吗?”
邓烟雨一愣,点头:“喜欢的。我还喜欢席琳迪翁的歌。”
“泰坦那首?”
“是的!”
公冶唇角轻勾:“我最近在听罗南·基汀的一首情歌,也还不错,下次让蛋宝放给你听。”
“好。”
一曲结束,卧室回归了五分钟前的寂静。
公冶说:“你是不是很困了?”
“是有点。”
公冶看了眼手表:“再敷十分钟吧,我家里没药膏,如果明天走路痛,记得和我说。”
邓烟雨答应着,心声扑通如鼓。
想摸他的头发。
就一下。
邓烟雨撑在床上的手默默滑过来。
就在前面。
伸出去就可以摸到了。
邓烟雨合住眼,再睁开,指尖之前就是危险禁区,就是烈火灼烧,可她把持不住,终究是伸出了手,如同在摸小狗,怜惜地放在了公冶的头顶。
“……”?
被什么触了一下,不……更像是搔了一下。他心觉奇怪,慢慢抬起脸,绿眸不带一丝侵略性,甚至有点闪躲,可他躲不掉了。
面红耳赤的邓烟雨就这样闯进他的视野。
段段鸦羽黑的卷发簇拥着她的脸,如瀑倾泻在胸前,杏眸不知为何十分得婆娑水亮,红润的嘴唇略微张开,轻喘着,小手不重不痒蹭着发丝,有点舒服。
面对这样一张脸,公冶的眸底倏忽染上一层暗意。
他完全应付不过来。
她说:“有灰尘。”
“……噢。”公冶躲开视线,拍了拍额前的发,说,“谢谢。”
冷敷太久也不好,十分钟一到,公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关上卧室门,来到冷空气充盈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缓解疲惫。
即便是在自己家,他今晚依然不能睡,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时刻关注。
困意再次席卷,邓烟雨哈欠连篇地躺进床里。被子和枕头有晒过阳光的清香味道,还有一些……公冶警官身上的气息。
很好,睡不着了。
邓烟雨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自从确认对公冶渡莲的情意后,她的私心一刻比一刻强烈,以前只是远远看着他就如愿了,而现在摸了他的头发还不够餍足。
她娇小滚烫的身体深陷在被褥里,仿佛被他肆虐地占有着。
邓烟雨烦躁地拽过大枕头,把它当做玩偶抱入怀,平息自己的心跳。
明天是圣诞节了。
……
“起来了。”
“懒猪,太阳都照屁股了,快起来。”
“嗯?”邓烟雨还想再赖一会儿,敛着酸涩的眼,恍惚听见男人轻笑一声。
“再不起来,我要亲你了啊。”
邓烟雨错愕地惊醒,就见公冶撑在床头,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她。
这是真的吗?
他俯身,靠近,黑发似猫儿的尾巴蹭过来,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要亲——
嘭咚!
邓烟雨一头砸在地板上,被子毛毯皆给拖了下来。
所幸脚踝没有二度重伤。她扒住床沿,心乱如麻喊了一声,挥舞小拳拳砸床。
搞什么,一大早就做X梦。
蛋宝告诉她才早上八点多,但她不想睡了,刷完牙洗完脸,在镜子前懒洋洋地梳着翘飞天的卷发。
外面没动静。
邓烟雨模糊记得天快亮时,依稀听见客卫响起淋水声。
公冶警官出去了?她来到客厅,果然不见人影,餐桌上放着套了好几层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