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抖M吧?”
“谁……”
“谁谁谁谁是抖M了!”
邓烟雨对这个词抱有浅显的理解,烫红了耳根,心虚急切地反驳道。
她痛恨傅贤对自己百般欺辱,但换做公冶……
换做公冶……?
她突然不辩解了,人放空,全神贯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幽暗的卧房环境,烛火的光影被无限放大,缭绕在墙面,铺满红玫瑰的高档雪白大床上,她被一颗球塞着嘴巴,绑死在床头,公冶脱去禁锢着威严与礼仪的警服,露出一身紧致白衬衫,肌肉线条明朗,锁骨处的纽扣解开,手持一把银冷镣铐。
他在她呜呜掉泪的模糊求饶声中款步走近,膝盖撑到床面发出轻响,随着吧嗒一声松落,他摘下面部的止咬器,张开性感獠牙,倾身压下来……
噢!天呐!
邓烟雨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颤得泛亮,脚趾头激动得缩紧。
似乎很不错诶!而且好刺激!
公冶嗅出她的异样,不知她脑补了什么,总觉得好可怕。
“要不这样,”邓烟雨羞涩地看他,坚持不懈,“你凶我一回试试?测测看我有没有抖M的潜质?”
绿灯亮起,公冶循序渐进踩下油门:“这事再说吧。”太离谱了!
“不要嘛,说不定你凶了我以后会发现,你自己体内住着一个抖S呢。”
“不可能!”仿佛为了挽回男人的体面、警界精英的尊严,他抵死不承认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糟糕的属性,“我随口说说的,你不要瞎捣鼓了。”
“怎么能随口说说,你既然问我是不是抖M,说明肯定了解过,公冶警官你抓坏人那么凶狠暴力,要是哪天交了女朋友,会不会天天想欺负她呀?手铐你平常拿回家吗?会给女朋友戴吗?我还听说什么捆绑play,好像就是给M一方戴上各种玩具,正好你单位里一应俱全,都不用上网买,超级便利呢。”
“邓烟雨!”公冶板着脸命令道,“不要影响我开车。”
没想到邓烟雨不仅没有被他震住,还兴冲冲地说:“看吧看吧,抖S属性出来了,你都大声命令我了,那我只好服从啦,谁叫我是抖M呢。”
邓烟雨讲得头头是道证据充分,公冶一时语塞,望着前方的路面。
这坎是过不去了。
“那你真实的一面到底是哪一面?”邓烟雨哭完就饿,找出之前没吃光的那包水果糖,毫不避讳地问,“你说你很少吃肉,是真不爱吃还是忍着不吃?”
微妙的一段停顿后,公冶坦白了:“我是不爱吃肉,但我对血有很大需求,还有,”他握紧方向盘,“我其实很喜欢喝酒,工作关系不能多喝。”
“喝酒?”邓烟雨疑惑地歪头,“我在博物馆的趣闻小天地里逛了好久,也没见着美食家喝酒的好玩例子,到底会怎么样,你告诉我呗。”
公冶说:“睡觉。”
“就睡觉?”邓烟雨觉得这也太稀松平常了吧,不就倒头呼呼大睡么。
“不是晒干的咸鱼往床上一躺完事的睡觉,”火海烂漫地烧干天际,倒映在公冶禁欲的瞳孔里,“是那方面的。”
寂静了三秒,邓烟雨总算反应过来,公冶的这个“睡觉”是指何意。
她的脸,无声浮起燥热,比酿透了味的葡萄酒还红。
“那你家里现在……”邓烟雨嗓子一噎,“还有酒吗?”
“没有,你来之前我喝光了,”公冶怕她误会,“当然我没发疯啊,我酒量还可以的,到现在没喝醉过。”
“啊是么,好可惜。”
公冶:“……”可、可惜什么?
“平常喝什么酒呀?”邓烟雨对他的私生活兴趣浓厚,刨根问底。
“冰啤、红酒居多,鸡尾酒也喝。”
“哇,你会调酒吗?”
“我一般去酒吧喝烈的,在家只会做简易版,果味那种。”
“酒吧?警察可以去酒吧呀?”
“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都可以去消遣,就是不能穿制服。”
邓烟雨了然应和,话题重新绕回酒上:“白酒黄酒喝吗?”
“很少喝,度数太高的我也吃不消。”
“噢噢,烧刀子呢?”
“这酒太古老了,没喝过,”公冶瞟她,“你查户口啊?”
“对啊,你让我查吗?”
公冶拿她没办法:“查吧。”
“一瓶红酒喝得醉么?”
“喝不醉,后劲会有。”
“那一瓶白的,五百毫升,”邓烟雨指甲沿着安全带往下刮,“你会醉么?”
小区的绿化在远远一角上初露端倪,公冶说:“不清楚,真没试过。”
“这样啊……我明白了。”邓烟雨像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乐滋滋地去刷手机了,把未知的恐惧全部留给公冶。
她到底在计划什么……?
公冶带着满心的狐疑与不安,顺利开回了家。
今天鱼也没有买,公冶知道她累了,问要不点外卖,邓烟雨坚持说要自己做。
“等为师洗完澡出来教你做饭!”
公冶把紫花发夹搁在茶几上,一转头,人早就跑卫生间作妖去了,连卧室的房门都没关。
半个多小时后。
主卫的门推开一条缝。
“公、公冶警官……”
“公冶警官你在吗……”
他能在吗?他在书房。
书房敞开着,灯也亮着,公冶在里头“翻牌子”——挑了一本今晚通宵看的悬疑惊悚小说,耳力极佳的他捕到了邓烟雨细若游丝的呼唤。
“怎么了师父,”公冶读着书,语调散淡,漫不经心问道,“徒儿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还真有。
“你帮我……帮我拿一下浴巾,”雾气朦胧,挤着逼仄的门缝泄出来,邓烟雨用一块擦脸的毛巾挡着重要部位,害臊地说,“洗了没收,我忘记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