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熟悉。是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一般的熟悉，梭梭在耳后发烫，说明在很多人生中遇见过他。
星星一直在星星之内，在时间与空间之内，在听着那些意愿的来处……在判定是否需要遵从毁灭的意愿。
她封藏了记忆在梭梭里，就算不封藏记忆也会丢失在时间与空间的穿梭中。
就算她，也避免不了。
“……冷吗？”
沈崇怀想说什么，犹豫了很久就问出口这个。
“不冷。”
林沅汐看着黑暗，坐在衣袍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饿吗？”
“……饿。”
沈崇怀担心起来，身上没有吃的，这荒庙也没有供奉！方圆几十里也似乎没有人烟，只能出去找找食物了。
可是放心不下林沅汐。和霓上月待在一起，真的不会出事吗？
但是，汐儿饿了。
他捏紧了手，看着林沅汐开口：“等我。”
“倔驴！！！”
霓上月赶紧叫他，“他需要食物！”
沈崇怀看了躺在霓上月怀里虚脱的书生一眼，冷冷回答：“知道了。”
他走向庙外，霓上月转头看到赶紧叫住他，“诶！你去哪儿？！！”
“去找吃的，沅汐饿了。”
齐舒均意识模糊着，听到食物缓缓伸手指着自己的包袱。“有……有……”
“倔驴！你站住！！！”
霓上月放开他，齐舒均的头磕在地上。霓上月走过去拉住要走的沈崇怀，“我去！”
“你照顾他们。”
“你信我？……就不怕我对她下手吗？”
“你不会的。”
“现在相信我了？”
“……我很快就回来。”
“不！等等！！”
霓上月挡住他，“你不能用武功，还是我去。那个人暂时没大碍了，继续让他烤火就行。”
“你去哪儿找？”
沈崇怀问，霓上月已经跑出庙了。
霓上月在庙外大声回他，“这里野物肯定很多！我弄几只回来！！”
……
沈崇怀正要走回到林沅汐身边，看到书生虚弱地伸着手，在指着包袱。
“吃的……在包袱里有……”
他又迷糊不清，倒在火堆边。
沈崇怀走到地上的包袱边，捡起来掏出里面的……两块馒头，已经泡水成软粥了。
这个书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拿着包袱，朝书生走过去，蹲在地上问：“你说的，是这个？”
齐舒均迷迷糊糊的，看着被沈崇怀提着的包袱，还在往下滴水。
“是……”
“不能吃了。”
沈崇怀把包袱扔在他面前。
齐舒均虚弱地抬起头，看着沈崇怀的模样。他想到坐在一旁静静待着的女子，想到白日里见到马车里的蒙面人，赶紧伸手紧紧拽住沈崇怀的脚踝。
“你！你就是那马车里的！！！”
“你干什么！？”
“你劫持了她？！皇子妃……那是皇子妃！你劫持了皇子妃！！”
“你发疯？！！”
沈崇怀要起身，被齐舒均双手紧紧抱住了脚踝，“姑娘！！快跑！！！他是不是要害你！？毁我清白！还要害姑娘！！我绝不容忍……”
沈崇怀一掌打晕了他。
“你误会了！”
林沅汐看不见，听到书生的话就立刻解释，“他救了你！”
沈崇怀走到林沅汐身边，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模样，心里一暖。
“他昏过去了。”
“啊？又昏过去了？”
“嗯。这下……安静了。”
“他是不是救不活了？”
“……有小月在，没事的。”
“上月，她……很会治伤吗？”
“她从小流落江湖，混迹各种门派，只要伤了就会自己治。但是，她的医术……治不好你的眼睛。”
“没关系，”林沅汐已经慢慢接受了，“看不见，也没什么。”
“……对不起。”
沈崇怀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像会深深剜走他的肉。每每看到，心里就好像失了一块肉，痛得入骨深刻万分。
“……倔驴？为什么，她这样叫你？”
林沅汐心里平静了些，也许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被虚妄中的意愿影响，平静一些就是判定的结果。
她什么都不做，任凭这些意愿存在，任凭人们争夺杀戮，任凭他们走向时空的结局……
“她……”
沈崇怀正要回答，荒庙外脚步声很重！十几个壮男人提着大刀冲过来！
“大哥！我说听到声音了吧！！这里居然还有人！！！要不要掳走？”
“男的杀了，女的带上山！”领头的大声发话。
沈崇怀捏紧了腰间的银剑！握住林沅汐的手，“别怕！”